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不死麒麟(瓶邪) 作者:山峦云海 文案 小哥和吴邪的小日子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起灵吴邪 ┃ 配角:胖子小花 ┃ 其它:瓶邪   ☆、初入山林      “贵叔,还有多久到别墅?”胖子不耐烦地说。   贵叔扶着拖拉机的方向盘笑呵呵地说:“莫着急,莫着急,再往前面走一点就到了。”   小花调侃道:“胖子,你急什么?”胖子说:“再不到,胖爷我都快饿死了。”小花笑着说:“胖子,你今天早上可是一个人吃了两笼小笼包,现在就饿了,小心再长胖,云彩就嫌弃你了。”胖子怒道:“胖爷我就是靠这一身神膘打天下,死人妖,嫉妒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胖爷我烦着呢。小天真你别老盯着那些破竹子看了快帮我评评理。”   吴邪好似没听到依然盯着道路旁郁郁葱葱的竹林,风吹过竹林,把竹子晃的左右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照不透茂密的竹林,只在地上留下稀疏的影子。   小花推了推吴邪:“吴邪你在看什么?”吴邪愣了一会儿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一个人跑了过去,速度极快。”胖子压低声音说:“该不会有鬼吧?”贵叔扭过头大声说:“小娃子可别说了,走山路最忌讳说这些。”胖子满不在意地说:“怎么不能说,就算有什么妖魔鬼怪,有胖爷在保管让他有来无回。”贵叔气得咬牙,可又说不过胖子,只有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   别墅是一栋坐落在山顶的两层楼的房子,外观上看起来和农村的小洋楼没有什么区别,房子内部的设计却简单大方。门口站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看到贵叔了,就笑着说:“等你们半天了,菜都摆上了,把东西放到客厅就去吃饭吧。”   贵叔说:“这是我媳妇,你们叫贵婶就可以了。”   吴邪、小花、胖子齐声说:“贵婶好。”惹的贵婶笑的合不拢嘴,直说:“还是城里的娃子懂事。快进去吃饭吧,东西我和你们贵叔搬到楼上就可以了。”胖子欢呼一声第一个跑了进去。   二楼的三个卧室面朝着山林,放眼望去白云悠闲的在蓝天中漫步,无边无际的竹林与天连成了一线,不时有几只鸟儿从竹林中飞起,发出清脆的鸟鸣。   小花和吴邪的房间是相邻的,胖子住在吴邪的对面。吴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叹口气说:“真想一辈子呆在这儿。”小花坐在吴邪的旁边说:“这有什么不可以,等我接手了解家,就把这儿买下来送你。”胖子说:“花儿爷真是有钱!”小花刚准备反驳,吴邪问:“贵叔、贵婶呢,怎么没看到他们?”小花说:“他们应该是下山了。这间别墅的主人喜欢独处,所以他们以后只会每隔一段时间来送东西。下次再见到他们估计就是一个星期以后了。”   小花把包扔在地板上,倒了杯水边喝边问:“吴邪呢?”胖子斜靠在沙发上说:“天真小同志出去钓鱼去了,说中午回来煮鱼汤。你练的怎么样了?”小花说:“还好,就是突然有只符鬼不听话,不过已经解决了。”   竹林掩映,遮挡了夏日的骄阳,使得河边分外凉爽,河水轻轻地流过,抚摸着河底的水草、小鱼。吴邪站在河边,无比郁闷,想着,今天怎么这么运背,坐了半天了,一条鱼也没有钓到。   河水清澈见底,在岸边可以清晰的看见有好几条大鱼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吴邪觉得这些在河里游来游去而不咬鱼饵的大鱼十分可恶,所以今天一定要抓住它们煮鱼汤给小花补补。   吴邪从河边的竹子上折下一段,用随身带的瑞士军刀把竹子的一端削尖,脱下鞋,踏进水里。河水特别的凉,激得吴邪打了一个哆嗦,在水里站了一会儿才适应。   鱼儿感到河水被搅动了,纷纷朝深处游去,吴邪跟着它们朝深处走了几步,忽然几条鱼都不见了,有三条大黑鱼游了过来。吴邪刚举起竹竿准备插下去,却被几根水草牵住了腿,吴邪只好去扯绕在腿上的水草,水草却越绕越紧,吴邪一只手扯着水草另一只手用军刀去割。   忽然这三条大黑鱼朝吴邪撞去,狠狠地把吴邪撞翻在水底,水草扯住他的腿河水深处拖。吴邪沉到了水底后,清楚地看见大黑鱼长着人的眼睛,圆圆的眼睛在眼眶里骨碌碌的转着,把自己拖进水里的水草是从鱼腹上长出来的细长的小手。黑鱼张开大嘴露出利牙冲过来,吴邪拿出用军刀狠狠地刺在黑鱼的上颚,另一条黑鱼从侧边一口咬住他拿刀的手。吴邪吃痛,手一松,军刀被黑鱼带走。三条黑鱼趁此机会拼命把吴邪往河水的深处拖,那条上颚扎着军刀黑鱼,拖得异常拼命;肺里的氧气都用尽了,嘴一张开大量的河水涌了进去……想我吴邪活了25年连女孩子的手也没有拉过就死在这几条怪鱼手里,真是不甘心。   有一个影子快速地游了过来,影子一挨近,黑鱼立刻放开了吴邪,四散逃去。等那个影子,游进近了,吴邪看见那是一个男人。   男人从吴邪旁边游了过去,追上了黑鱼,抽出绑在背上的黑金古刀,一刀划过三条黑鱼,在激起的浪花下,三条黑鱼化成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     ☆、夜袭      小花坐在吴邪的床边,看到吴邪睁开眼睛,他就焦急地问:“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吴邪愣了一下,说:“还好。我怎么在这儿?”胖子说:“是这个小哥救了你。我和小花看你半天没回来,出去找你,才把你带了回来。”吴邪坐了起来,看见窗口处坐了一个穿着蓝色卫衣的男人,抬着头看着天花板,长的挺帅的。吴邪笑着说:“谢谢这位小哥。”小哥看了吴邪一眼说:“嗯。”   胖子说:“这么半天大家都饿了。多亏胖爷有先见之明早就把饭做好了,这位小哥留下来吃个饭,我们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哥看了吴邪一眼,说:“不用了。”转身从窗户跳了下去,隐入竹林不见了。   吴邪奇道:“你们说这个小哥是干什么的?”小花说:“可能也是捉鬼的,只是我从未在道上听说过这号人。胖子你听过吗?”胖子正和一个鸡腿作艰苦的斗争,嘴里含糊着:“没听过。”吴邪不甘落后,赶紧扯下另一条鸡腿放进嘴里。小花鄙视地看了他们两眼,吃了一口菜,说:“吴邪,你是怎么掉进水里的?”吴邪说:“那个小哥没给你们讲吗?”胖子解决完了鸡腿说:“你睡醒之前我和小花问了那个小哥半天,他就一直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没讲。”吴邪讲了事情的经过,刚讲完就发现桌子上的菜快被胖子吃光了,骂道:“死胖子,给小爷留点。”   胖子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说:“吃的真饱!”吴邪怒道:“死胖子,肉全被你吃光了。”胖子嘿嘿笑道:“小天真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小花坐在一旁皱着眉头,吴邪说:“小花怎么了?”小花说:“吴邪袭击你的那几个,不是鱼,是水鬼,而且还是高等级的水鬼。只有高等级的水鬼才能在白日出现在水里,而且身上带有部分人形。”胖子说:“就算他们是高等级的水鬼,不也被那个小哥给灭了嘛,小花你就别担心了。”小花摇摇头说:“不对。”吴邪说:“怎么了?”小花说:“今天我在练习术法的时候,有只符鬼不受控制。解家的符鬼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么多年极少出现不受控制的符鬼。今天又有三个高等级的水鬼袭击小邪。你们看看这里,临山居于高地,又旁依水源,是难得的福气宝地,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水鬼?”吴邪想了想说:“小花这栋别墅的主人是谁?”小花抬头看着吴邪坚定地说:“不会的。”吴邪看小花这么坚定的认为不会是解家人做的,想了想,安慰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黑夜把大地笼的严严实实的,只有月光偶尔透过厚厚的云层,散发出微弱的光亮。沉重的敲门声“咚咚”响起,把屋里的人惊醒,敲门声越来越响,在寂静的夜里,仿佛整个房子都在晃动。   胖子、吴邪、小花全都被惊醒聚在客厅。小花拿出符鬼,念道:“符鬼听我令,起!”黄符里出现一个浑身绕着绿火的獠牙厉鬼,按着小花右手所指的方向穿门而去,小花叫道:“破!”   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吴邪觉得这尖叫声穿过鼓膜直接敲击着自己的大脑,刺激的他跌倒在地上。小花和胖子忙把吴邪扶了起来,胖子问:“吴邪没事吧?”吴邪甩甩不太清醒的大脑,说:“没、没事……”   小花说:“吴邪我在房子外面设有结界,你在屋里待着不要出去,我和胖子去追。”   屋子里十分安静,清晰地听见小花和胖子跑远了。外面虫子和青蛙十分惬意的鸣叫着。吴邪集中精力听着周围的响动,希望在有鬼怪靠近能第一时间发现。   解家是捉鬼世家,胖子家是捉妖世家,其实捉妖捉鬼都一样只是侧重点不同,手段不一样罢了。吴家从吴邪太爷爷辈开始就是倒斗的,倒斗难免碰见些鬼怪,所以解、吴、王家一直交好。吴邪爷爷一心想洗白不想让后代再干这些事,所以吴家到了吴邪这代就是一本本分分的古董商,吴邪爷爷有三个儿子,只有小儿子还在倒斗,把老爷子气得够呛。   解家要选族长,有三个候选人,一个是小花,其他两个是小花的堂兄弟解白岩和解连峰。选族长就是让三人在2个月后来一场法力比拼谁赢了谁就是族长。   小花不知从哪里借来一栋别墅说要住2个月苦练法术,吴邪担心他一个人无聊压力又大决定陪他一起来,古董店就让小伙计王盟帮忙看着,胖子听说了也吵着这要来帮小花练习。   “吴邪、吴邪、吴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有时好像在楼下,有时又好似在耳边,吴邪捂住耳朵也挡不住这个声音,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小花和胖子快点回来。   黄符在墙上不停地抖动,忽然所有的黄符一起涌到了门口,符鬼从黄符中现了出来露出利牙穿门而去,厉鬼的嚎叫声不停地响起,吴邪全身肌肉紧绷,瞪着眼看着门口。   门忽然开了,碰在墙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走了进来,齐腰的长发把脸全部遮住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吴邪,说:“吴邪走,宁姑娘在等你。”   吴邪拼命挣扎想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可怎么也控制不住,只好在心里祈盼着小花和胖子赶紧出现。   竹枝扎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月光影影绰绰,只见到一点光亮,吴邪越走越绝望,恨不得扑上去要这个女鬼一口,可手脚不能动,连挣扎都不能。   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吴邪,咬破另一只手的指尖,把血点在吴邪额上。   女鬼好像察觉了什么,转身扑了过来,青白色双手上的指甲暴长,那人抽出一把长刀向女鬼劈去,女鬼手掌合并把刀夹在了两掌中间,但明显没有对方力大,刀顺着女鬼的手掌劈了下去,一刀砍在了女鬼的肩上,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身上冒出了一阵青烟,青烟散后女鬼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吴邪的脚下冒出一只鬼手,那人迅速地奔过来,斩断鬼手。女鬼突然又从那人的背后出现,利爪在那人的肩膀上留下五道血印。   “红符鬼,杀!”小花叫道。   一只浑身绕着红色火焰的三眼鬼,朝女鬼扑了过去,瞬间女鬼浑身燃起了火焰。待火熄了之后,地上只留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吴邪上前把受伤的那人扶了起来,惊奇地说:“小哥是你!”小花关切地说:“吴邪你没事吧?”吴邪说:“没事。”   小花问正在查看地上灰烬的胖子:“怎么样?”胖子说:“他妈的,让它跑了。”小哥一只手捂着伤口说:“这里离它们的老巢很近,我们快走。”   吴邪把小哥扶坐在沙发上后,便急急忙忙地进屋拿了医药箱为小哥包扎。剪掉被血浸湿的衣服,看见伤口处皮肉外翻,隐约可以看见肩胛骨。吴邪并不擅长包扎,绷带绕来绕去,绕的自己满头大汗才勉强包好。   小花说:“吴邪明天一早我就送你离开这儿。”吴邪急道:“可是……”小哥说:“他走不了了。”胖子不以为然地说:“有胖爷在还没有闯不出的地儿。”小哥说:“他白天醒来的时候,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鬼王让水鬼下的印,只要他离开这座白月山就会死。”   “吴邪看着我的眼睛。”,一边说着小花一边伸出一只手扶着无邪的下巴,把他的头扭向自己这边。只见小花的瞳孔中有一个骷髅,骷髅的眼窝处,燃着绿色的鬼火。吴邪白着脸说:“小花那是什么?”小花额上冒出冷汗,咬牙道:“想不到竟真是鬼王印!”吴邪问:“什么是鬼王印?”小花说:“鬼王印,是只有一方鬼王才能下的封印,这只鬼必定法力无边。我也只是在古书上看见这个传说,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现在看来只有向本家求救了,只是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小哥说:“来不及了,鬼王封山了。”   小花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哥转身闭目养神,什么也不再说了。   吴邪笑着说:“小哥你救了我两回,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小哥说:“张起灵。”吴邪说:“什么?”说完才意识到,小哥在告诉自己他的名字。胖子说:“张小哥那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张起灵依旧闭着眼睛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胖子气的只想发火。   吴邪急忙说道:“不如这样,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山里面手机也没有信号,不如大家聚在客厅休息,轮流守夜。”   小花叹气道:“只有这样了,夜间阳气弱,山里百鬼出没,纸鹤必定飞不出去,只有等到天明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鬼蜮   启明星微光点点,风从四面八方吹来,竹子晃动的声音好似竹林发出的叹息。   小花和胖子还在睡,胖子睡觉也不老实,一只脚在桌子上,另一只脚压在沙发的靠背上。张起灵身上带血的绷带被他扔在沙发上,人不知道去哪了。   吴邪走到后院看见张起灵背对着自己好像在看着什么。吴邪说:“小哥你的伤怎么样了?”张起灵抬着头看着什么,淡淡地说:“没事了。”吴邪走到他的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只羽毛黝黑的乌鸦停在后院的槐树上“呀——呀——”地叫着。   张起灵捡起一颗石子朝槐树掷去。石子接触到槐树那一刻,整棵槐树像一个人一样痛苦的左右摇摆,发出恐怖的嘶吼声,停歇在槐树上的乌鸦,还没来得及展开翅膀就被瞬间燃为灰烬。槐树好似知道自己没办法摆脱火焰,树根拔地而起朝张起灵走过来,吴邪感到热浪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张起灵站在那里岿然不动,槐树刚踏出一步便倒在地上,身上的火焰也瞬间熄灭。   小花和胖子听到槐树的嘶吼便立即冲了出来,他们来到院子时,槐树只留焦炭般的树干。   小花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剖开树干,发现里面竟是空的,口中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吴邪说:“怎么了?”小花说:“这树中藏有魂魄,他们的尸身必在树根下。”   张起灵跳入树根拔起时留下的坑里,伸出右手奇长的食指与中指,在坑里摸来摸去,突然两根手指插入土中,微微用力,土从两边分开,他的两指之间夹着一个骷髅头。   小花皱着眉说:“就是这个了。我刚试了试纸鹤传书,纸鹤没有办法飞出去,看来早就有人在这里布阵了。”胖子怒道:“山里手机也没信息号,小花,看来解家有人要害你!”小花皱眉道:“还不能太早下结论,我看昨天晚上那个女鬼的服侍是唐朝时陪嫁女子的衣服。这个墓应该唐朝时就在这了。”张起灵从坑中跃出说:“以鬼王墓为中心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种有九棵镇魂槐,只有这里的镇魂槐被人砍了,阵破鬼出。”   此时的白月山静的惊人,昨日还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不知飞到了哪里,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客厅里,光线里漂浮着小小的灰尘。   小花说:“看来咱们只有进入墓中杀死鬼王才能平安离开这里。”吴邪看着张起灵说:“小哥你已经救过我两次,这次你就不用帮了。如果我能命大能活着出去,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张起灵淡淡地说:“我想要的东西在墓中。”   竹子生长的特别茂密,不时就会划到身上,阳光只能透过竹子之间的缝隙照射进来,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竹叶不知道积了多少年,踩上去软绵绵的。张起灵在最前面带路用一把黑金古刀斩断路两旁的竹子,开出一条路。走了大约两个小时,张起灵忽然立住,说:“就是这里了。”这里的竹子比别处更为茂密,竹身乃至竹叶全为黑色,阳光也射不透这里,显得格外的阴冷。   张起灵半跪在地上,一手拿着黑金古刀朝下立着,忽然间胳臂上青筋暴起,整把刀直至刀柄全部没入土中,沿着刀没入的地方,一条土地间一条裂缝延生开来直没入竹林深处。   张起灵站起身沿着裂缝继续往前走。胖子忍不住说:“小哥这一招仙人指路真是厉害!”吴邪说:“什么仙人指路?”胖子得意地说:“仙人指路是一种术法,就是在鬼的身上贴上符,一般都是用符鬼或者是纸鹤指路找到他。但是不管什么样等级的术士用符鬼、纸鹤找到鬼都要花上3~4天的时间。小哥这一招是仙人指路中的土指,因为很难,现在很少有人……。”小花说:“胖子别说了,到了。”   眼前有一个巨大的圆形土坑,坑中一排三个整齐的排列着九个手拿长矛,身穿盘领窄袍的石人。仙人指路所指的裂缝一直延伸至中间那个石人的脚下。   他们走至中间那个石人的旁边,细细地打量着它。胖子伸出手想摸一摸石人,被张起灵一把捏住肩膀,胖子立时疼的说不出话来,手垂了下去。   张起灵放开手说:“这个石人和其他的不一样千万不可以乱碰。”胖子怒吼道:“那你下手也不必这么重!”张起灵好似没听见,回过身研究石人。胖子大怒,吴邪见状,一把抱住胖子说:“小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小花说:“胖子算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张起灵沉声道:“你一碰它,这里所有的石人都会复活,我们一个也别想跑掉。”说着张起灵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闻了闻说:“这土里有死尸的味道。”吴邪说:“你的意思是这些石人是用人的尸体做的。”小花说:“我听说过这样类似的事,给活人长期喂食水银,再通过穴道往活体内注入水银,最后再加以烧制做成陶俑。”吴邪说:“这里是入口,可是咱们又不能碰这个石人,那怎么进去?”   胖子指着石人脖子后面说:“你们看这是什么?”吴邪凑过去一看,不以为然地说:“不就是一个小红点,可能是什么杂质,不要大惊小怪的。”胖子说:“天真同志你怎么能怀疑胖爷我的眼神呢,这绝对不是什么杂质,我刚刚明明见它动了一下。”听见胖子这么说,张起灵看了一眼说:“这是条蛊虫,看来所有石人的激发都是由它在控制。”吴邪说:“这样一条小虫子怎么控制石人?”张起灵说:“这个人活着的时候,身体就养着这个虫子,他开始服水银,也就开始给虫子喂水银。这个虫子现在就是感受器一样的东西,只要一感到不同的气息触碰就会催动所有的石人。”胖子得意地说:“小天真还怀疑胖爷的眼力不!?”吴邪装作没听见说:“是不是杀死这条虫子我们就能进去了。”张起灵低头在想些什么,没有回答。小花皱着眉摇摇头说:“应该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我们弄死这虫子,所有的石人都复活。”   张起灵一把紧紧抓住吴邪的手,黑色的眸子盯着吴邪。吴邪大惊,心里想这小哥该不会是gay。张起灵说:“你被下了封印,身上有鬼王的气息,用你的血试试。”吴邪听到这话,只在心里吐槽,自己和这个死胖子待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变得不着调了。   “唰”的一声张起灵抽出了黑金古刀,看到那么长的一把刀,吴邪脸立即白了,张起灵拉过吴邪手,割了一个小口子,挤了一滴血出来滴在了虫子的身上。吴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血一滴在虫子的身上,虫子动了两下从石人的脖子里掉在了地上死掉了。此时全部石人哗啦啦全部倒下,胖子摸了摸石人高兴地说:“没动!没动!看来全死了!”   中间那个石人倒下后,他脚下地面自动分开露出一个洞口,这个洞大约有半米宽,里面黑乎乎的,但却有一阵阵凉风扑面吹来。 作者有话要说:     ☆、深入墓室      张起灵把麻绳系在了一个石人的身上,顺着绳子下到洞中,把绳子晃动了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表示下面安全的方式。吴邪正准备下去,小花一把拉住他悄声说:“小心点张起灵,一定要跟着我。”吴邪说:“他应该不会害我,毕竟他救……”胖子压低声音说:“小天真,他来路不明,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张起灵打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开始的墓道比较窄,胖子只能侧着身子往前走,胖子说:“这里的鬼肯定全是瘦子,要不然不会修这样窄的路。”吴邪笑着说:“你到不如说是你自己太胖。”胖子不以为然地说:“小天真,胖爷这是标准身材。你那身材站路边,美眉们都会以为是电线杆的。”   越往后走,墓道就越来越宽敞,一道石墙封住了路。上面用欧阳体竖着写着“只待有缘人”。胖子忍住笑说:“小天真,这是不是在等你呀?”吴邪怒道:“死胖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起灵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墓门细细地摸着,忽然一发力两根手指抽出一块墓砖。张起灵指着自己抽出墓砖的地方说:“从这儿开始拆这堵墙。”   墓门打开后,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墓室,墓室的墙上绘着图,左边的墙上画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站在城墙上神情戚哀,城墙下面是一支军队,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胖子指着其中一个人说:“小花你看这个人像谁?”小花说:“看着像吴邪。”吴邪看了看说:“难不成这个墓室和我有什么关系?”小花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说:“这个墓建于唐朝,就算墓主真的和你有什么渊源,那也是你上辈子的事情了,别多想等我们找到墓主了一切就能够知道了。这座墓里镇压了无数的守墓灵,等天黑了他们全会出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到晚上了,你一定要跟紧我。”   右边的墙上绘着上幅图中的女子和像极了吴邪的男子在一起的一些生活场景,男子读书,女子弹琴,丫鬟奉茶。小花说:“这应该画的是女子和男子死后的生活情景。”   由墓室通向的另一条墓道两边齐整的排列着铜铸的烛台,烛台上立着红色的蜡烛。忽然间蜡烛全都化掉了,蜡液顺着烛台反流在墙上,恍然间墓道的上下全都被红色的蜡液覆盖。   小花拿出一张黄符,掷在墙上,嘴中念道:“幻影皆灭!”黄符突然间变成了无数张黄符,瞬间覆盖住了所有的蜡液。小花喝道:“灭!”所有的黄符又集聚成了一张,落在了小花的手上,墙上的蜡液已经全部消失。   张起灵突然说:“跑!”说着立即往前跑。墓砖在墙壁上开始抖动,整个墓道晃来晃去,马上就要坍塌了。张起灵躲进了墓道左边的耳室,看见吴邪在墓道中艰难地躲着石块没有办法躲进耳室,小花和胖子被石块堵进了右边的耳室,张起灵冲了出去一把拉住吴邪。   吴邪趴在地上觉得身下软软的,才想起来身下压的人应该是张起灵,赶忙爬了起来,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一个备用的手电,照向张起灵说:“小哥你没事吧?”张起灵说:“嗯。”吴邪看看了堵在耳室门口的砖堆说:“不知道小花、胖子现在怎么样了?”张起灵说:“我看见他们进了对面的耳室。”吴邪说:“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掰成两半,递给了张起灵一半。   吴邪边嚼着巧克力边说:“出去的路被封死了,咱们该怎么办?”张起灵说:“鬼王不会让你这样死的。”吴邪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张起灵想了一下说:“你……不要担心。”吴邪心想真难得小哥也会安慰人。   耳室里静悄悄的,吴邪想到昨天晚上来抓自己女鬼,心里觉得毛毛的,想着要是有胖子在说说话就不会这样乱想了,现在只有靠自己了。吴邪说:“小哥你是哪的人?”张起灵说:“不记得了。”吴邪惊讶地说:“你失忆了?”张起灵说:“嗯。”吴邪说:“什么时候的事?”张起灵说:“不记得了。”吴邪尴尬地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张起灵吃完后,打开手电筒四处看,屋子的墙边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立着的一溜瓷器,全是非常有名的唐三彩,有三彩仕女、三彩骆驼……。房顶上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人头蛇身怪瞪圆了黄色的眼睛,张着大嘴露出獠牙,栩栩如生好似要扑下来一般。吴邪说:“这个房子是密闭的,看来是没法出去了。”   张起灵敲了敲四面的墙,用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墙上摸来摸去。吴邪想,张起灵肯定是在找机关。便也学着样儿摸去,摸来摸去,摸的手指都要破了,也没摸出什么。吴邪心里暗道,想不到小爷这样的四好青年会死在这里。   婴儿细弱的哭声隐隐传来,吴邪想自己肯定是幻听,墓里面怎么会有婴儿。张起灵还是在全神贯注地摸着墓墙,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还有微弱的“沙沙”声传来。   吴邪推了推张起灵的胳膊,说:“小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张起灵刚全神贯注地找机关,没注意周围的响动,听吴邪这样说,侧耳细细一听,面色发白道:“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九尾狐现身   张起灵刚全神贯注地找机关,没注意到周围的响动,听到吴邪这样说,侧耳细细一听,面色发白道:“不好!”把卷轴往包里一塞,抽出黑金古刀说:“这是九尾狐。”   话音刚落下,墓室里就传来撞击的声音,整个墓室都在抖动,墙角摆的唐三彩哗啦啦全部倒下。张起灵说:“吴邪,待会儿一有机会你就冲出去。”吴邪没来得及答话,九尾狐撞倒了墓墙,冲了进来。   九尾狐的尾巴不停地在身后甩来甩去,一身火一样的皮毛。九尾狐笑着说:“张起灵好久不见。”张起灵说:“你认识我?”“哎呀呀,你又失忆了,真是罪有应得!”九尾狐看向吴邪说,“哎,这个小子,你敢跟着这个人,他早晚会把你害死的。”   吴邪说:“我和谁待在一起不用你管,我只知道我的命是这个小哥救的。”   九尾狐冷笑道:“小子好言相劝你不听!”说着九尾狐伸出利爪向张起灵挥去,张起灵立即跳了开去,挥起黑金古刀朝九尾狐砍去,九尾狐尾巴忽然暴长朝张起灵横扫过来,把张起灵撞在了墙上。吴邪大叫道:“小哥。”想冲上去帮忙,可是九尾狐的动作太快,一瞬间跳到了张起灵的面前,挥起爪子,拍了下去。   张起灵翻身躲开,九尾狐再次用尾巴横扫,张起灵一把揪住其中一条,挥刀将其斩成两段,九尾狐痛苦的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是千百万个婴儿在一起哭叫,听得让人觉得耳膜就要被撕裂了。吴邪痛苦地捂住耳朵,张起灵冲吴邪大喊:“快走!”   只见有数百个半透明的鬼魂从九尾狐的断尾处冒了出来,九尾狐一声怒嚎:“张起灵,你竟敢毁我百年道行!我要先杀了那小子!”   突然间在空中飞的半透明的鬼魂全部变成了黑色,朝吴邪撞去,它们撞到身上一点也不痛,但是却让吴邪觉得头晕脑胀,腿直发软,简直要站不住了,张起灵一边阻挡九尾狐的攻击一边说:“吴邪千万别让他们撞到你的身上,他们会带走你的魂魄。”吴邪拼命克制住发抖的手,吃力地抽出匕首,朝鬼魂挥去,鬼魂好像很怕吴邪手中的匕首,纷纷朝旁边躲去。   张起灵一下子跳到九尾狐的背上,九尾狐攻击不到张起灵,着急的在墓室里乱撞,把墓顶的人头蛇身的巨大雕像撞掉了下来,墓室坍塌了大半。张起灵挥起黑金古刀一刀插进了九尾狐的背部。九尾狐发出一声怒吼,在屋内四处游荡的鬼魂们一下子聚在一起凝成了一团黑烟,从黑烟中伸出了一只手朝吴邪挥去。吴邪拿着匕首狠狠地刺过去,黑烟发出凄厉的怪叫,这叫声里仿佛有无数个男人在嘶吼。   从黑烟中伸出了无数只手,这些手全部抓在吴邪身上,其中一只抓住吴邪的手,夺下了他手中的匕首,在夺下匕首的那一刻,那只手也痛苦地扭曲着,化成一阵青烟,消失了,匕首掉在了地上。它们拉扯着吴邪,使得他觉得头晕晕的,好似马上要倒在地上,自己的灵魂就快要离开身体。   张起灵见状立即从九尾狐的背上跳了下来,一刀砍向了那团黑烟。黑烟瞬间散成了数百个魂魄,每一个魂魄都在悲鸣。九尾浑身是血发出一声婴儿般的哭声后消失了,鬼魂也一个一个的不见了。   张起灵扶起趴在地上的吴邪,割破自己的手把血滴进吴邪的嘴里,希望能驱散侵入吴邪体内的邪气。   吴邪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张起灵的怀里,立即红了脸,在心里暗骂自己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脸红的。吴邪坐起身来看见张起灵的身上全是血,一个踏火麒麟的纹身从胸口一直蔓延到腹部。   吴邪着急地说:“小哥你怎么样了,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张起灵说:“没事,这是狐妖的血。”吴邪从背包里掏出绷带、伤药说:“昨天晚上的那个伤口一定裂开了,我帮你看看。”说着打开伤药的药品,准备往张起灵的肩胛上涂,结果却发现伤口已经愈合了。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说:“伤口已经愈合了。”吴邪把东西收进包里说:“嗯,我看到了。”说着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张起灵,“小哥把这件衣服穿上吧。”张起灵接过外套穿上,说:“我们走吧。”吴邪点点头说:“好,我们得赶紧去找小花、胖子。”说着正准备站起身来,忽然觉得头一阵阵的眩晕,眼前的景物晃来晃去,张起灵的脸也变的一边大,一边小。   杨柳新长出的叶子翠绿柔软,随着微风在空中轻轻地拂动,桃花开出粉红的花朵,朵朵轻笑。   穿着淡蓝色衣衫的男子站在白玉石桥上,手里拿着鱼食不停地朝湖里丢着,引来鲤鱼张着嘴相互争食。   吴邪在这个园子里转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看到,见到这个男子在桥上便赶忙走上前去。忽而听到有个女孩的声音叫着:“吴邪哥哥、吴邪哥哥……”   吴邪转过头看去,是一个穿着鹅黄衫的女孩,朝穿着淡蓝衣衫的男子跑了过去。男子看着女子说:“平儿,你怎么来了?”男子转过头来,吴邪惊奇地发现男子竟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心中大惊。   平儿说:“吴邪哥哥你又在这儿喂鱼,多无聊啊!”男子笑笑说:“就你最坐不住。”平儿娇笑道:“吴邪哥哥,咱们叫上秀秀一块儿去放纸鸢。”说着不等男子回答,拉着他的手就走。男子无奈地笑着,把手里的鱼食全都丢在湖里,引得鲤鱼纷纷跃起,溅起一颗颗水珠。   吴邪追到男子旁边说:“你好。”那男子和平儿好似没听见,仍旧跑着。吴邪伸手去拉男子的衣角,手却从男子衣服上穿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背叛   天空飘着细雨,枯黄的梧桐树叶垂在枝头滴着水,房檐上挂满了冰凌,野草趴伏在地上身上覆盖着白色的冰花,被人一脚踩进土里,马上就要成为来年春草的养分。   是先前那个蓝衣男子一直在奔跑,细雨滴在他的身上冻得嘴唇变成了紫色,他却浑然不觉地跑着。吴邪发现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的一直跟着男子在跑。   景物不停地在变化,青石板,路两边吆喝的小贩,路上走动的行人渐渐消失。衰败的野草,枯木和停在老树不停地上叫着的乌鸦,出现在眼前。   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出现在眼前,断掉一只手臂的山神泥像上布满了灰尘、蜘蛛网。泥像前破旧的蒲团上坐着被麻绳捆着的一个姑娘,她的嘴里被塞着布团。   男子抽出女孩口中的布团,手忙脚乱地解开女孩的麻绳,说道:“平儿,我来救你了。”   平儿忽然大叫一声推开男子,惊恐万分地看着男子身后。男子扭过头一看,竟是张起灵。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起灵说:“怎么会是你?!”   张起灵穿着黑色的衣衫,头上戴着斗笠,手里拿着黑金古刀站在门口,黑色的眸子沉静的像一口古井。   男子在袖中暗暗握住匕首,说:“张起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起灵冷冷地说:“吴邪,交出另一颗仙药,我就饶你不死。”说着抽出黑金古刀。男子凄然笑道:“原来一切全是为了仙药,张起灵我看错你了!”   男子拔出匕首向张起灵挥去,张起灵一把捏住男子的手腕,紧紧握住,男子吃痛,匕首掉在地上。张起灵一脚把男子踢到墙角,蹲在男子身旁冷冷地说:“交出仙药,不然我先杀了她。”男子吐出一口鲜血,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平儿缩在墙角,吓得浑身发抖。张起灵一刀挥去,鲜血溅到了泥像的脸上。   吴邪大叫:“张起灵,不要!”   吴邪睁开眼看见,张起灵就在身边,吓得一掌推开张起灵,拼命挣扎着要逃开。张起灵扑上去用身子把吴邪压倒在地上,把他胡乱挣扎的手锁在背后。   小花冲上前去抱住吴邪说:“吴邪,你怎么了?”吴邪抬起头看见小花,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梦了,竟然被一个梦吓成这样,真是丢脸!   胖子笑着说:“天真,梦到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吴邪尴尬地瞟了张起灵一眼,怒道:“死胖子,不嘲笑小爷会死呀!”   小花忍住笑说:“吴邪你们遇到什么了,这里怎么变成样?”吴邪说:“是一只九尾狐。”小花和胖子齐声道:“九尾狐!”   小花说:“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样厉害的妖怪!”吴邪说:“你们不用担心,九尾狐已经被小哥打伤了。”小花吃惊地看了一眼张起灵,胖子张大嘴说:“想不到小哥这样厉害!”   胖子和小花身上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吴邪说:“你们遇到什么了?”小花咬牙说:“还不是怪胖子,我不让他碰石像,他却偷偷地把石像上镶嵌的夜明珠挖了下来,结果石像复活了,我们好不容易才制服它。”   胖子红着脸辩道:“要不是胖爷让那个石像复活,借它的力把耳室的墙砸开咱们现在还在那儿呆着。”   小花怒道:“要不是我把你踢开,石像的那一拳差一点就把胖子变成饼子。”   吴邪拿出巧克力一人分了一点,胖子看着手里的巧克力说:“一定要赶紧出去,胖爷要去楼外楼吃西湖醋鱼。”吴邪说:“到时我请客。小哥你也一起去吧。”张起灵默默地吃着巧克力,没有回答。胖子呵呵笑着说:“那好,只是小三爷到时别心疼自己的钱包。”吴邪说:“到时你尽管吃,只要你吃得了,小爷我就付的起。”   小花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叹口气说:“现在天黑了,鬼众要出动了。”胖子说:“怕什么,到时候要他们全都有来无回。”张起灵拿紧手里的黑金古刀说:“他们来了。”   四处回荡着悠扬的琴声,好似女子低声的泣语,人影在墓道的深处浮动,星星点点的亮光越来越近,光也越来越亮。四个身着红衣的女鬼手执明珠站在队伍的前面,她们手中的明珠把墓道照的亮如白日。女鬼的身后跟着手执宝剑石人侍卫。   一个红衣女鬼站出来说:“吴公子,宁姑娘有请。”吴邪认出这个女子正是先前来抓自己的那个,说:“这就是你们请客人的方式!?”   女鬼说:“我们不敢对公子不敬,只是为了请到公子不得不出此下策。想必公子来到墓中必定已经看到自己的画像,公子与我们家姑娘有极深的缘分,您来到墓中肯定也已经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们姑娘只是想请您去叙叙旧。”   吴邪想她说的上辈子的事情,难不成是我做梦梦到的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花和胖子朝吴邪点点头,吴邪又看看张起灵,张起灵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吴邪说:“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墓主   四根巨大的白玉石柱撑起的墓室,墓室是两边整齐的摆放着仕女石像,石像的手中都捧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照亮墓室。   墓室的东边有一个高台,台上放着一张白玉床,玉床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女子说:“吴邪哥哥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吴邪惊奇地说:“你是平儿。”平儿高兴地说:“吴邪哥哥你还记得我,我是宁平儿。”吴邪说:“我在梦里见过你。”宁平儿的袖中钻出一只受了伤的红色九尾狐,九尾狐卧在宁平儿腿上舔着自己的伤口。   宁平儿伸出白玉般的手拿出一条帕子给九尾狐包扎,笑着说:“绿绮你又不乖了,在哪受的伤?”绿绮发出婴儿般的细小哭声。宁平儿大怒,原本精致漂亮的脸变得扭曲了,她说:“张起灵又是你,你杀了我,杀了吴邪哥哥,现在又伤了绿绮。”   张起灵淡淡地说:“我没有杀死你和吴邪,虽然我失忆了,但是我知道我没有杀你们。”宁平儿说:“你还敢抵赖!”吴邪说:“宁平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平儿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楚楚可怜地说:“吴邪哥哥你不记得你看到的吗?那就是你的前世啊。”小花说:“吴邪你梦到什么了?”吴邪说:“前世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宁平儿说:“不,吴邪哥哥一切都没有过去。因为张起灵并没有死。”   胖子笑着说:“姑娘可不要说笑从唐朝到现在有一千多年了,没死那不就是怪物了。”   “他偷吃了献给皇上的不死仙药,所以才能活到现在。可是他百般算计也没算到,仙药只是半成品,所以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失忆。”宁平儿大笑着说,“张起灵不断的失忆很痛苦吧。”   张起灵皱着眉并不答话。宁平儿咬牙说:“今日我一定杀了你。”吴邪说:“宁平儿你虽然说小哥杀了你,可是小哥并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且小哥再三救过我。”   宁平儿伤心地说:“吴邪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就和当年一样,那我就给你们讲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从小和吴邪哥哥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直到有一天,长安城内传来边疆的紧急公文,突厥人侵袭汾阴,皇上下令派大军出击突厥,吴邪哥哥家世代为将,这次出征盼得能大败突厥,安定边疆后娶我过门。我在家中等了两年,长安城内终于传来捷报,大败突厥,将士返乡。我至今都还记得那天将士归来,城内的百姓家家挂红灯,满城的红灯把长安城夜空的星星照的都失去了颜色。我的父亲下朝回来说,皇上龙颜大悦,要宴请百官三天。我天天盼望着那三天赶快过去,吴邪哥哥能来看我。   “直到第十天吴邪哥哥带着一个男人来找我,吴邪哥哥说,这个男人叫张起灵,是他在战场上结下的生死之交,曾经几次救他性命。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张起灵狼子野心。   “吴邪哥哥除了出征突厥之外,还接到皇上的一条密旨接回在汾阴为皇上寻找仙药的玄清道长,可是玄清道长却不幸死于突厥人之手,临死时交给吴邪哥哥仙药的药方。吴邪哥哥回到长安将药方呈给皇上,皇上下令命吴邪哥哥监制仙药。   “就在仙药大成的那个晚上,张起灵盗出仙药,被我发现,惊动了侍卫,慌张之中他只拿走了一颗仙药。他把我关在山神庙里逼迫吴邪哥哥交出另一颗仙药,最后将我和吴邪哥哥杀死在山神庙中。要不是绿绮算到日后你定会来到这里,变成道士找到我的父亲让他把我的墓修在这里并布下阵法,请君入瓮,我今日哪能亲手报仇?”   张起灵看着宁平儿说:“你在说谎!”宁平儿冷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今日必要杀你报仇雪恨!”绿绮坐在宁平儿的怀中说:“张起灵我追杀你了这么多年,今日必不能放过你。”   张起灵说:“你一心想杀我报仇,但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已经被人利用了。”宁平儿说:“你胡说什么!”张起灵说:“你没有发现你的魂魄已经和九尾狐连在一起了吗?”说着张起灵拿起手电筒往宁平儿的脸上照去,一个狐妖的影子印在墙上。   宁平儿大惊失色连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张起灵说:“这里的夜明珠想必已经被狐妖做了手脚,所以你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宁平儿一把掐住蹲坐在自己膝上的绿绮说:“绿绮,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绿绮突然变得很小从宁平儿的手中逃了出来,跳在一边瞬间变大,呲着牙说:“张起灵,你竟敢坏我好事!”   宁平儿大怒说:“绿绮,你竟敢害我!”绿绮冷笑着说:“要不是我把星河宝玉放在你身上,你以为就凭你那父亲布下的阵就能帮你起死回生,成为一方鬼王,小丫头片子你竟然不知道知恩图报。”   小花说:“星河宝玉,是仙人的至上法宝。你这种等级的妖精将其戴在身上有害无益,你便找他人戴在身上,让其利用星河宝玉修炼,你再偷偷吸取她的精气,时间长了难免与她魂魄相连,等到你将此人的精魂全部吸入体内,便是此人命丧之时。”胖子说:“这个狐狸精可真是狠毒!”   绿绮笑着说:“小子真是聪明,既然你们这些人全都知道星河宝玉的事情那我就留你们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大战   绿绮飞至墓顶“呜呜”地叫了两声,墓室里的数十个石人,四个红衣女鬼将吴邪等人围至中间。   宁平儿大叫:“你们都反了不成!”绿绮冷冷地说:“小丫头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吗!”宁平儿大怒道:“绿绮,我要杀了你!”绿绮轻蔑地看了宁平儿一眼说:“我们魂魄相连,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宁平儿说:“星河宝玉在我身上,你死了,我也死不了。所以你去死吧!”   一个红衣女鬼飞至宁平儿的身旁,伸出利爪向宁平儿抓去,宁平儿一把抓住女鬼的手腕,用力一捏,掐断了女鬼的手腕,女鬼惨叫一声。   数十个石人举起宝剑向吴邪等人砍去。张起灵被四个石人团团围住,但是他一点也不慌张,只见他飞身起来,一脚踢中一个石人的脑袋,借力跃起,立于石人的肩膀之上,石人吃不住力跪在地上,张起灵挥刀将围在身旁的其它三个石人拦腰斩断,随即一刀插入身下石人的头中将其剖成两半。   胖子挥动斩妖斧一斧砍在石人肩上,另一个石人从背后偷袭,胖子欲把斩妖斧从石人肩上拔出,一时却又拔不出,身后的石人将要砍至。胖子往后用力一靠,将身后的石人压在地上,抽出腿上的匕首,石人的脑袋取下。   肩上插着胖子斧头的石人却又乘此机会偷袭,小花放出符鬼围住石人,手拿短剑解决掉石人。胖子笑着说:“多谢花儿爷救命大恩!”   绿绮口中念道:“符鬼伏神!”口诀念毕,四只红面獠牙的符鬼向小花袭去,小花念道:“白鬼斩妖!”一只巨大的白发鬼手执巨斧站于小花面前。小花笑着说:“原来那天是你在做怪,我说解家的符鬼怎么会不听话,就让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符鬼!”   吴邪被石人逼至墙角实在退无可退,石人一剑砍下,吴邪一脚踢到石人膝盖,石人站立不稳倒了下去。吴邪翻身滚开,压在石人背上,把匕首刺入石人脖子中。另一个石人从旁边袭击吴邪,吴邪心想,这次是完了。张起灵一脚踢开身边的石人,奔至吴邪身旁,一刀将石人斩成了两段。   胖子捂着肩膀上的伤口大声对绿绮说:“你的小喽啰全部死掉了,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   绿绮猛冲下来一口咬住宁平儿的胸口,吸取精气增长法力,宁平儿没有防备被她咬中。张起灵一刀砍向绿绮,绿绮快速躲开,那一刀砍到了石床上,石床裂出一条大缝隙,石屑纷飞。   小花双手合十驱动白发伏魔鬼一刀向绿绮斩去,绿绮甩出口中的宁平儿,一掌挥向白发伏魔鬼,白发伏魔鬼硬接下那一掌,随即一刀往绿绮头上砍去,绿绮翻身躲开,张起灵从旁一刀将绿绮逼至墙角。   绿绮甩出口中的宁平儿,一掌挥向人身狮头兽,人身狮头兽硬接下那一掌,随即一爪打在绿绮的头上,绿绮翻身躲开,张起灵从旁一刀将绿绮逼至墙角。   绿绮发出一阵阵的婴儿般的哭声,成千的半透明的灵魂从绿绮的身体内冒了出来,它们在空中绕着张起灵等人飘浮。   胖子一边挥动斩妖斧,一边说:“想不到这个狐妖竟然杀死过这么多人。”   绿绮又“呜呜”地叫了两声,所有漂浮的鬼魂聚拢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朝人身狮头兽扑去。   绿绮卷起尾巴向张起灵扫去,小花抽出短剑朝绿绮面门攻去,绿绮扭头躲开,一口咬在小花肩上,胖子挥起斩妖斧砍来,绿绮把小花朝胖子身上扔去,胖子急忙接住小花。   张起灵一脚踩至墓墙上,翻身跃至绿绮头顶,一刀砍下,绿绮见状不妙,骤然间变小躲了开去。   张起灵环顾墓室找不到绿绮,便咬破食指,在地上画了一个五星,将放在五星之上,口中念道:“五星驱魔,妖魔必现。”张起灵的背后出现了绿绮的影子,影子正慢慢地朝张起灵接近。   吴邪喊道:“小哥在后面!”可是绿绮离张起灵实在是太近,眼看张起灵躲不过去狐妖的攻击。胖子扑到绿绮的身上抱住它的脖子,张起灵乘机躲开,胖子将血涂在绿绮的身上让其现行。绿绮扭动脖子,狠狠地将胖子甩开。   张起灵口中念道:“百邪莫侵,百鬼俱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条火红色的巨龙凭空而出,巨龙喷出的火焰能烧化一切恶鬼,张起灵持刀立于巨龙的背上仿佛□□的战神。   绿绮忙念咒:“万心皆灭,鬼灵伏诛。”手持毁天戟的四足两臂的巨怪,带着万千生灵的怨气破地而出。   巨龙吐出烈焰火球朝巨怪袭去,巨怪挥起毁天戟,从毁天戟上冒出无数黑色恶灵,他们包绕着火球。火龙飞至空中冲天而下浑身包绕着火焰,火焰烧化了所有的恶灵,火龙一口咬住巨怪的肩膀。   巨怪咆哮一声,遁地而走。绿绮看见巨怪遁走,心道不好。张起灵挥刀而下,绿绮身上冒出一阵阵青烟,待烟散去,刀下只留了一小片狐狸皮。   绿绮消失后,那些聚成人形与人身狮头兽搏斗的灵魂也渐渐散去。宁平儿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躺在地上捂住头不停地挣扎、尖叫。吴邪抱住她想为她包扎伤口,也没法下手。   吴邪想了想,大喊:“平儿、平儿我是吴邪哥哥,你怎么了?”听到这声音,宁平儿忽然停了下来,涣散的眼神渐渐聚拢,呆呆地看着吴邪说:“你是吴邪哥哥,你来接我了,我快要死了。”吴邪温和地说:“没有,我帮你包扎伤口,你就会好了。”宁平儿绝望地流着泪说:“不、不,你不是吴邪哥哥,吴邪哥哥被我害死了、被我害死了。”吴邪说:“没有,你看我还在这儿呢。”宁平儿静静地看着吴邪,看了一会儿,用手摸着吴邪的脸说:“吴邪哥哥闭上眼睛,我帮你解开鬼王印。”吴邪依言闭上眼睛,感到一个纤细柔软的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过了一会儿又移开了。宁平儿笑笑说:“好了,解开了。”吴邪说:“平儿我来给你包扎伤口。”宁平儿说:“不用了吴邪哥哥。绿绮咬中了我的心脏我活不久了。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也够了。只可笑我被虚假的幻象骗了这么久。”   吴邪觉得心口发出一阵阵钝痛,难过的不知道说什么话。宁平儿从怀中掏出星河宝玉放到吴邪手上,“我把这块星河宝玉送给你,希望来生……”一口血从宁平儿的口中涌出,她的眼睛慢慢合拢。吴邪抱着宁平儿轻轻地摇着说:“平儿不要睡。”宁平儿说:“吴邪哥哥长安城的牡丹花开了,我们一起去赏……,春城无处不飞花,好……”   宁平儿的尸体化成青烟渐渐散去。胖子大叫说:“不好,墓室要塌了!”墓室不停地晃来晃去,灰尘四处飞扬,白玉石柱在抖动。   吴邪拔腿狂奔,一路上不知被飞石砸中多少次。张起灵忽然停下,一把拉住吴邪指着,因为墓墙倒塌而露出的水池说:“这里肯定是水鬼进出的通路。”   胖子跑转回来说:“前面的路已经堵住了,只有试试了。”随即第一个跳下。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凭着感觉随着水流游动,渐渐地看见一点光亮。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杭州   吴邪悠闲地窝在铺子里玩着CS,王盟跑进来说:“老板,我出去买饭,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点。”吴邪手不停地按着键盘说:“你等会儿,我把这局打完了就出去看店,你再去。”王盟说:“哦。”   吴邪到了铺子里,看见王盟把东西都收拾好了,随时准备要出去的样子,吴邪笑笑说:“臭小子,快去吧。”王盟高兴地答应一声跑了出去。   吴邪坐在柜台后面翻着今天的报纸,报纸上也没什么新闻,唯一一个占据整版的大新闻就是“婆婆和儿媳打架,双双住院”。吴邪叹口气把报纸合上,趴在柜台上感叹,将来娶的老婆可不要搞出这样的事情。忽然听到有人敲柜台,吴邪抬起头一看,惊讶地说:“小哥你怎么来了?”   张起灵说:“有人找我来驱鬼。”吴邪急忙说:“我这里是闹鬼。”张起灵说:“情况我知道了,只要等晚上它现身了。”吴邪说:“嗯,你来了我就不担心了,这几天我一直被闹得睡不了觉,铺子里的古董也被这鬼打破了好几件。哦,对了,小哥你吃午饭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吴邪赶紧给王盟打了个电话,电话铃声在门口响起。吴邪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王盟说:“有什么事情吗?”吴邪说:“还想让你带几个菜回来,算了我自己去。”吴邪进屋拿了钱包出来,说:“小哥你有什么不吃的吗?”张起灵说:“随便。”吴邪答应一声就出去了。王盟奇道:“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勤快,以前即使是解家小爷来了,他也是让我出去买菜的。”   走在路上吴邪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胖子那边好不热闹,电话那边人声鼎沸的。吴邪说:“胖子你干嘛呢?”胖子说:“请胖爷降妖的人,在请胖爷吃饭呢。”随即胖子又压低声笑嘻嘻地说:“桌子上还有好几个大美人陪着胖爷呢。”吴邪笑着说:“小心让云彩知道再也不理你了。”胖子严肃地说:“小天真,这就是你不纯洁了,胖爷是坚决抵抗得了敌人的糖衣炮弹的正直党员。”吴邪满脸不信道:“你就贫吧。”胖子说:“你也太小看胖爷了。”吴邪说:“有吗?”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小花一回来就被送到解家本家,咱们也没法子知道小花的伤怎么样了。”胖子说:“应该没事了,前几天我在这边碰见解家老三,他说小花的伤快好了,马上就要闭关了。”吴邪说:“这我就放心了。哦,对了,胖子,你怎么把小哥找来了?”胖子说:“什么小哥?”吴邪说:“你不记得了,就是张起灵啊。”胖子恍然大悟地说:“哦,我找的是道上信得过的人帮你找来的降妖术士,原来他请了那个小哥呀,这么不挺好的吗,熟人好办事!”吴邪故意调侃胖子说:“死胖子,我让你回来给我降妖,你说你在广西的活没干完,帮我找人,结果我要不打电话问你,你连别人找的人是谁你都不知道?!”胖子急着说:“小天真,胖爷我可是一心只为你,这边的生意没干完,我要是走了不是自砸招牌吗?再说胖爷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你找到的一尊大神让他帮忙请人,你到冤枉起我了,我可比那窦娥还冤……”吴邪怕他一贫起来就没玩没了,赶紧截住话说:“不和你讲了,挂了。”   吴邪把买的菜摆在桌子上,引得王盟对着菜直流口水,说:“老板,你可真大方这可全都是楼外楼的招牌菜。”吴邪说:“一边去,这是买给小哥吃的。”王盟咬着筷子充满怨念的对张起灵说:“老板对你可真好。”张起灵抬头看了王盟一眼,吓得王盟立马闭嘴。吴邪忍住笑想,胖子在墓里见过小哥的本事之后,出来就再也不敢惹小哥了,你还敢惹!   吃完饭后,吴邪带着张起灵到铺子的二楼,二楼是一卧一厅一卫一厨,吴邪想着等以后要娶老婆时再买大房子,自己一个单身汉也就住在铺子里也没什么关系。吴邪说:“小哥你要不先洗个澡睡会儿觉,晚上不是还要捉妖吗?”张起灵点点头。吴邪带着张起灵走到卫生间,吴邪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小哥你带换洗的衣服了吗?”张起灵摇摇头。吴邪说:“那就穿我的衣服吧,我这有备用的毛巾和牙刷给你用。”   吴邪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几件衣服放在卫生间门口,朝卫生间喊:“小哥,我把东西放门口。”吴邪等了一会儿,里面没人应,想着应该是听到,便进卧室接着打游戏。   吴邪看见张起灵穿着内裤走进了卧室,身上的麒麟文身栩栩如生像要奔腾而出一样,肚子上能看见明显的腹肌,整个身体修长而有力。吴邪在心中暗叹道,明明都是男人,凭什么他身材那么好,小爷我怎么就像白斩鸡一样。   张起灵头上的头发,没有擦干,滴了一地的水。吴邪跑到卫生间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张起灵说:“小哥把头发擦干。”张起灵接过毛巾随便的擦了两下,便躺下睡了。吴邪无法,只好把毛巾收回卫生间。   打了一下午的CS,吴邪看看时间,快到王盟的下班时间了,便起身准备出去,看见张起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呆呆地看着电脑的屏幕,看到自己看见他了,便快速的把目光转移至天花板。吴邪忍住笑说:“CS,小哥你要玩吗?”张起灵摇摇头,躺在床上接着看天花板。吴邪说:“小哥,你要玩就起来玩吧。我去让王盟买饭去。”   天上的星星只有几点还闪着光亮,路灯稀稀疏疏的亮着,野猫翻动着街边的垃圾筒,垃圾桶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忽然一阵脚步声在路边响起,野猫急忙躲进垃圾桶里。脚步声离垃圾筒越来越近,有人把火扔进了垃圾筒里,野猫烫得从垃圾筒跳了出来,一双纤细漂亮手在半空中,一把掐住野猫的脖子说:“我最讨厌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妖精      随手一指打开古董店的门应声而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白玉般的细足,大红色的旗袍里面包裹着纤细的小蛮腰,水葱般的小手打开卧室的门,坐在床上,轻轻地摸着床上人的头温柔地说:“吴邪,吴邪睁开眼睛。”   吴邪紧紧地闭着眼睛,死也不敢睁开。张起灵忽地从床上坐起,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说:“啊,怎么多了一个人?”随即又像给自己打气,手捂在胸口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两个也对付得了。”   张起灵抽出黑金古刀,女子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转身向外跑,喊着:“救命呀!杀人啦!”张起灵追着跑了出去,女子跑到街上,刚跑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上,腿也软了跑不动了,坐在地上用手擦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没有害过人,这几天只是来吓吓他玩玩的。”   张起灵挥刀要砍过去,吴邪一把抱住张起灵说:“小哥,她确实没害我,这几天夜里也只是在房内走来走去。”   张起灵听了这话,放下了手里的刀。吴邪对着还坐在地上哭的女子说:“还不快跑。”女子听见吴邪的话,爬起来就跑,刚跑两步高跟鞋的鞋跟掉了,脚崴了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吴邪看着女子的狼狈样子,笑着和张起灵说:“你看看她!”   张起灵忽然说:“不好。”快速朝楼上奔去。   卧室的窗子大开着,夜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把桌子上的书页翻的“呼呼”作响。地上掉落着一个结着封印的盒子。张起灵捡起盒子,问吴邪说:“盒子里面放的什么?”吴邪跑的气喘吁吁地说:“盒子里面放的……放的是……星河宝玉。”吴邪站在一旁喘了会儿气,缓了一会儿,捡起地上的毛发说:“小哥你看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发?”张起灵说:“妖精的。”吴邪说:“刚刚这两个妖精该不会是一伙的吧?”   张起灵躺在床上冷冷地说:“把盒子收好,不要告诉任何人盒子的位子。”说毕,盖着被子睡了。   王盟早上来开店,看见吴邪从楼上下来惊奇的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王盟看着吴邪精神奕奕的准备出门,便问:“老板,要去哪?”吴邪说:“我去给小哥买早点,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点。”王盟说:“不用了老板,我吃过了。”王盟看着吴邪往外走的背影,心里想着,老板该不会病了吧,这么早就起床。   吴邪把买来的油条、包子、豆浆摆在桌上,还切了几个咸鸭蛋。张起灵穿着吴邪给的衣服走出来,吴邪腹诽道,明明是我的衣服,凭什么他穿起来那么帅。   吴邪说:“小哥过来吃早饭。”张起灵坐下,吴邪给张起灵倒了碗豆浆,又殷勤地给张起灵夹了根油条。张起灵喝了口豆浆说:“我没有生气。”吴邪心里的石头终于搁下了,说了声:“哦。”张起灵说:“他们还会回来的。”吴邪说:“小哥,那块玉到底有什么作用?那些妖精这么想得到。”张起灵说:“增强法力。”吴邪想了想说:“这样,那岂不是很多妖怪都想要。”张起灵说:“嗯。”张起灵想了想又说道:“我一直在。”吴邪听了这话,心中感动的不得了,夹起一个咸鸭蛋放进张起灵碗里说:“小哥别只吃油条,吃个咸鸭蛋,均衡营养。”吴邪夹起一个鸭蛋大咬了一口,又猛地吐了出来,说:“怎么这么咸!”他抬起头看见张起灵面不改色地吃着咸鸭蛋,说:“小哥别吃了,好咸!”说着他夹起一个包子递给张起灵说:“吃这个吧。”   张起灵放下咸鸭蛋接过包子吃了起来,吴邪不好意思地说:“咸鸭蛋是我妈带来的,一直放在坛子里,今天第一次吃,想不到这么咸。”   吃完饭,吴邪收拾了桌子,看见张起灵坐在客厅盯着天花板发呆。吴邪说:“小哥卧室里有电脑书柜里有书,你自己随便看,别和我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   王盟趴在柜台上睡觉,吴邪走了过去,叫醒王盟严肃地说:“你就这样看店的。”王盟说:“老板,放心吧,虽然我在睡觉,但有人进来我立马能发现。”吴邪说:“那我刚刚都走到你面前了你怎么没发现?”王盟说:“这是个意外。”吴邪懒得理他,而且自己也习惯王盟偷懒了。王盟说:“老板,昨天晚上捉鬼捉的怎么样?”吴邪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就觉得懊恼,语气不善地说:“这事情你别管!”王盟说:“哦。”吴邪说:“今天中午买菜做饭。”王盟惊奇地说:“啊,老板你做饭?”吴邪摇摇头说:“不,是你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偷不要跑      秋天的西湖美不胜收,湖面上倒影着各色的树影,红色的枫叶,黄色的梧桐,好似水底也有一个这样美丽的世界。金黄的落叶在路上铺着地毯。   吴邪想着张起灵好不容易来一次杭州不能天天呆在家不出门,就带着小哥去西湖转转。西湖不论什么时候,游人总是那么多,但是她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颜色,不论什么时候来,总是不会失望的。   张起灵跟在吴邪的身边慢慢地走着,吴邪偷偷看了张起灵一眼,觉得他出来逛和在家里看天花板就一个表情。   吴邪说:“小哥我们去坐游轮吧。你到这儿等我会儿,我去买票。”   张起灵站在柳树下静静地看着湖面,好多女孩看到他,都会忍不住扭过头多看几眼,有几个甚至一边回头看他一边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树上,引来一片笑声。   吴邪好不容易买到两张票从人堆中挤出来,擦擦额头上的汗,看到张起灵独自站在人群中,跑过去说:“快走吧,人好多。”   吴邪和张起灵好不容易到了检票处,把票给了检票员,随手摸了一下裤子口袋,又把衣服上下的口袋全摸了个遍,紧张地说:“小哥,我的钱包丢了,我的身份证和卡全在里面!”张起灵说:“我们一路过来没有人偷东西。”检票员不耐烦地说:“你们还上不上船啊?”张起灵拉着吴邪往卖票的地方走,检票员念叨着:“不上船还站在前面挡路,真没素质!”吴邪低着头想了会儿说:“我去买票的时候,一个穿着浅灰色外套,眉毛很粗的一个男的不停地挤我,很有可能是他偷的。”   吴邪抬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浅灰外套的男人实在太多,完全没有办法从人群中找出。张起灵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穿浅灰色外套的人说:“是他吗?”吴邪顺着张起灵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人站在桥上,脸正好转向了吴邪这边,吴邪指着那人大声说:“就是他!”   那人听到了吴邪的呼声,转身就跑。吴邪被人群挤来挤去,完全没有办法追上张起灵的脚步,还引来骂声一片。张起灵敏捷地躲开行人,快速地跑到了桥上,可是拥挤的人群阻挡了视线,那人很快就要淹没在人海里。   张起灵一脚踩上桥梁护栏,在护栏上如履平地般的飞奔,马上就赶上了那人,那人看见张起灵赶上了自己,惊得不知所措,张起灵从护栏上跃起跳到那人的旁边将他的双手锁在背后,一把把他摁在地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精彩的就像武打电影一样,旁边的路人全都看呆了,围绕着张起灵一动不动,吴邪好不容易跑到这里,拨开人群走到张起灵的旁边高兴地说:“抓住啦!”人群才被声音惊醒,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和掌声。有几个阿姨拉住吴邪问:“你们是在拍电影吗?能不能把我们拍进去?”吴邪说:“不是,我们在抓小偷呢?”一个阿姨立即说:“这小伙子的身手真好,都快赶上武打巨星了。”有几个热心的市民帮助吴邪打了110,还有几个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吴邪跑过去摸摸那个人的口袋找到了自己的钱包。几个小姑娘站在旁边偷眼看着张起灵,终于有一个胆大的走到张起灵面前红着脸问:“你是警察吗?”张起灵没有作声,吴邪说:“不是,是我的钱包丢了,小哥帮我找回来。”姑娘瞄了吴邪一眼,又问张起灵:“我叫李婉儿,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张起灵依旧没有做声。被张起灵压住的小偷着急地大声说:“你这人是木头吗,人家小姑娘想追你,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李婉儿的脸变得更红了,仿佛要烧起来,跺了一下脚,气得转身走了。吴邪心想,自己这样的大好青年女孩子怎么都不喜欢呢,偏偏都喜欢面瘫张起灵。   5分钟后来了2个男警察拨开人群说:“怎么了?”吴邪还没开口,一个阿姨就抢着说:“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这个小伙可厉害了,抓到一个小偷。”警察说:“阿姨,是您的东西丢了?”阿姨挥挥手说:“不是我的。”吴邪说:“是我的。”另一个警察给小偷带上了手铐说:“又是你。”小偷嘿嘿笑着说:“陈哥,这回是我倒霉,这个……”他看了一眼张起灵后又接着说:“这个小哥的身手真是好,我是倒了大霉了……”另一个警察挥挥手说:“别说了,都跟我们回警局。大家都散了吧。”   录完口供办完手续从警局里出来已经是晚上7点,拎着包的行人急急忙忙地往家赶,路灯发出橘黄色的灯光,明明暗暗。吴邪说:“本来是带你去西湖看风景的,结果却来了警察局,下回咱们找个人少的时候再去逛。”张起灵站在路灯下,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张起灵说:“我饿了。”吴邪愣了一下,笑着说:“咱们去楼外楼吃饭去。”   吃完饭回到店里已经11点了,吴邪喝了点酒,走起路来歪歪斜斜的张起灵一路扶着他。吴邪靠在张起灵身上说:“想不到你的酒量这么好,我都快趴下了,你还……你还好好的。”张起灵一只手扶着吴邪让他站好,另一只手吴邪从口袋里好不容易掏出一串钥匙,把门打开。   张起灵腾出一只手把灯打开,吴邪一下在扑在他的身上。张起灵把他的头推开一点,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张起灵只好抱起吴邪上了二楼,二楼的灯一打开,他就发现客厅所有的柜子都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张起灵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在洗手间里响起,他把吴邪放在沙发上,悄悄地走进洗手间,猛地一脚踢开门,那人从门后一拳砸向张起灵胸口,张起灵伸手隔开,另一只手一掌劈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见一个人   清晨的阳光洒满屋子,细细的给屋内镀上了金边。吴邪端着杯茶坐在沙发说:“你来偷什么东西?”被捆在椅子上的人晃来晃去地说:“是一个人给我钱,让昨晚上来偷一个贴着黄符的木盒子。”吴邪说:“他是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会不在家?”小偷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讲,他会找人拖住你们。”吴邪想想说:“那你找到东西了吗?”小偷歪着脑袋说:“我不正找着呢,正准备下楼找就被你们发现了。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早?”吴邪说:“让你来偷东西的人是谁?”小偷说:“这个我不知道。”吴邪笑了笑说:“他给你钱,让你来偷东西你连那人是谁也不知道?”小偷也笑着说:“我确实不知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张起灵走到小偷的面前,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按住他的脖子后面,小偷痛的面色发白,身体不住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大叫着说:“我说、我说,是一个女人,我只听见了她的声音没看见长相!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张起灵把手放开坐回到沙发上看着小偷,小偷看着张起灵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你……你会放了我吗?”吴邪从餐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小偷的脚不停地蹭着地面移动椅子,希望能离吴邪远点,他说:“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是要枪毙的!”吴邪割断绳子说:“你走吧。”   王盟拿着报纸说:“老板你看这个人不就是昨天早上你放走的那个小偷吗?”吴邪接过报纸,上面写着“两男子命毙德胜里,肇事司机逃逸”,上面还登着两个男子的照片。   张起灵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吴邪把报纸递给张起灵说:“小哥你看,这两个男的不就是昨天偷咱们东西的那两个。”张起灵看了一眼说:“这两个人是妖精杀的。”吴邪说:“你怎么知道?”张起灵说:“他们身上都沾上了妖气。”吴邪说:“我给我在警局的朋友打电话,让他等案子一有新的进展了就告诉我。”张起灵说:“我下午去见个人,你和我一起去。”吴邪说:“好。”   吴邪说:“王盟你看好店,我和小哥出去一会儿,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下班。”王盟苦着脸说:“啊!老板那要多久呀?”吴邪敲了一下王盟的头说:“让你看着店怎么了?”王盟抱着头说:“老板下班我要和女朋友约会的!”吴邪笑着说:“行啊你小子有女朋友了。你加了几个小时的班,回来我给发加班费。”王盟欢呼:“老板威武!”王盟想了想说:“老板,你什么时候给我带回老板娘啊?”吴邪又敲了下王盟的头恶狠狠地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我扣你工资!”王盟委屈地抱着脑袋说:“老板,我可是为你好,你也老大……”   张起灵从楼上下来把一张符纸递给王盟说:“贴在大门正对墙上”。王盟说:“好的,我立即贴。”说着就把搬到墙下,站了上去把符纸贴在墙上。吴邪惊奇地说:“你小子这是什么情况?我平时让你办个事你就三推四推的,小哥让你办事你立马就办!”王盟讨好地笑着说:“我这不是……”张起灵站在门口说:“吴邪,走了。”吴邪咬着牙说:“小爷回来再跟你算账!”   张起灵带着吴邪七拐八拐地走进了一条破旧的小巷子,巷子附近的房子破破烂烂的,墙角结着青苔,白色的石灰翻着皮挂在墙上。在小巷子里又转了几个弯,走到了一个窄小的路口,张起灵半侧着身往里走,吴邪艰难地往前走,心里想要是胖子来,非得卡这儿。又走了好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扇破旧的木门,张起灵站在木门前说:“我来了。”   木门“吱呀”的一声打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人也没有,只有一阵阵阴深深的凉风扑面吹来。张起灵拉住吴邪的手说:“闭上眼睛,不要放开我的手,不要回头。”吴邪依言闭上眼睛跟着张起灵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起灵救过自己太多次,自己总是很相信张起灵,觉得有他在就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吴邪感觉到有头发在自己的脸旁拂来拂去,开始还以为是幻觉,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吴邪拽住张起灵说:“小哥有人。”张起灵说:“没有人,往前走不要怕。”   又往前走了一阵,张起灵说:“可以睁开了。”吴邪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院子里种着几棵两人合抱粗的古树,台阶上摆着几盆不同品种的菊花,连罕见的绿菊也在其中。院子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波荡荡,不知里面养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黑瞎子和他的宠物们      一只白皙修长,指甲尖细的手从水里伸了出来,水滴顺着指尖流在地上;湿漉漉的黑发从水里蔓延了出来,一个白的几乎透明的女人脸从水里冒了出来,她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黑色占满了整个眼眶,头发慢慢地离张起灵越来越近。张起灵一动不动的站着,吴邪吓得转身欲跑,张起灵一把拉住他,吴邪指着那个女人,惊恐地说:“鬼、鬼……”   黑色的影子从屋内窜了出来,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这个影子就移动到了张起灵的旁边。是一只头上的毛极长的黑猫,黑猫呲着牙,发出“喵喵”的叫声,它全力弓起身子好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看起来就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   长发的女人看见了黑猫,吓得立即收拢了头发钻入了水中,黑猫扭过身对着吴邪的身后,叫了一声,从吴邪身后爬出来了一个长发女人,女人慢慢地朝着水池爬去,转过头用极其怨恨的眼神看着黑猫。   吴邪看着这样一幕,恐惧的面色发白,又觉得极其滑稽那些怪物一样的女人竟会害怕一只小猫。张起灵沉声说:“黑瞎子还不出来。”一个穿着黑衣黑裤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笑嘻嘻地站在门口,说:“什么风把哑巴张吹来了。”   屋子里摆设的古香古色,两个博古架摆在两旁,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两个博古架将屋子又隔出了两个隔间,左边博古架后面靠着墙摆着三张红木大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的盒子,盒子上全都贴着黄符封印。右边博古架后面有一个玻璃水缸里面有很多青碧色的珠子,颗颗圆润,泛着青色的光,一条长着六只脚,四个眼睛,体态肥胖的鱼在水里慢慢地游着。两个博古架的中间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桌子旁摆着四把红木椅。   张起灵对戴着黑眼镜的人说:“黑瞎子,星河宝玉的事情有多少妖精知道?”黑瞎子笑着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来问这件事。妖界并没有出现星河宝玉现世的消息,看来绿绮并没有把星河宝玉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张起灵说:“绿绮现在在哪?”黑瞎子说:“不知道,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狐狸精呀,最会藏了。”   黑猫跑进屋内跳到黑瞎子的膝上,黑瞎子笑着摸着黑猫的头说:“小白,让禁婆都进水里了?”小白舔了舔黑瞎子的手,“喵喵”叫了两声。   张起灵说:“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黑瞎子摸了摸小白的头笑着说:“偷星河宝玉的那两只妖精应该是躲在人很多的地方,被人的气息掩盖了,很难找。到现在也没什么线索。”吴邪说:“你们说,来偷东西的人会不会就是先前偷东西的妖精派来的。”黑瞎子说:“是的,他们留下的妖气是一样的。”吴邪想了想说:“今天早上我警局的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警方现在怀疑这件案子是德胜里附近的黑道所为。这个妖精很有可能在黑道中有一定的地位。”黑瞎子把膝上的黑猫放在地上说:“我会派人去查查德胜里的黑道。”黑瞎子叹口气说:“这就麻烦了,有的时候人比妖更难对付。你说是不是,哑巴张?”张起灵没理他。   吴邪问:“那……外面池子里面养的是什么?”黑瞎子说:“是禁婆——贪心的人类变成的。他们想要长生不死,炼制长生不死药。吃了药倒是长生了,只是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吴邪说:“小心他们哪一天造反吃了你。”黑瞎子听了这话嘿嘿笑着也不生气。   两只禁婆趴在水池的边缘看着吴邪和张起灵出去,她们的头发在水里飘着,占满了大半个整个水池。   回到店里王盟正趴在柜台上玩手机,吴邪敲了敲柜台王盟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地上,又故作镇定地说:“老板,你回来啦!”吴邪说:“王盟你竟然在上班时间玩手机!”王盟说:“老板,你看都7点了,根本不会有人来买东西。”吴邪怒道:“臭小子!”王盟笑着说:“老板,我女朋友等着我和她一起吃饭呢。我走了,别忘了我的加班费。”   吴邪从冰箱里找出了两颗鸡蛋,从橱柜里找出了两包面煮了,把蛋打了进去。站在锅旁边等着面好,吴邪想着小哥会在这里长期住下来了,也该去超市买点吃的放冰箱,再给小哥买几件衣服。张起灵站在吴邪身后说:“水流出来了。”吴邪扭过头说:“什么?”张起灵指指锅,锅内的水煮开了,水溢了出来。吴邪忙把火关了,把面盛到碗里。张起灵把面端到桌子上,吴邪拿着筷子,递给了张起灵一双,说:“小哥我们今天去见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张起灵说:“朋友。”吴邪低着头,面的热气喷到了脸上。吴邪说:“小哥,我也一直把你当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春困秋乏,现在天天想睡觉   ☆、胖子归来      “小天真,胖爷我明天下午5点到萧山机场 ,你记得去接我。”胖子在电话那边中气十足地喊着。吴邪说:“事情终于办完了。”胖子说:“可不是,终于办完了。把胖爷我都给折腾廋了。”吴邪笑笑说:“是吗,那我可得见见稀奇。”胖子说:“那鬼怎么样了?”吴邪说:“不是鬼,是妖。是来偷星河宝玉的妖精。”胖子难得的严肃地说:“我就知道那块宝玉会惹来麻烦,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现在怎么样了?”吴邪说:“说来话长了,你回来我和你讲。”   又和胖子讲了好一会儿,吴邪才挂了电话,进了卧室。张起灵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吴邪说:“小哥,胖子明天下午回来你和我一块去吗?我请你们两人吃饭。”张起灵点点头。   吴邪说:“我这儿有几张电影的碟片咱们一块看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张起灵说:“你把星河宝玉放在什么地方了?”吴邪说:“在保险箱里面。”张起灵说:“我帮你放一个安全的地方。”吴邪说:“好。”   吴邪把电影打开和张起灵一起坐在沙发上看,其实这几个片子吴邪已经看过很多遍了,现在无聊地坐在沙发前复习熟悉的剧情,看到剧情跌宕起伏处吴邪还是很激动。无意间转过头看见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吴邪才发现对于张起灵来说看电影什么的,只是不过是换个地方发呆而已。   吴邪到机场接胖子,发现胖子又胖了,一边开着车一边说:“胖子你不是说你瘦了吗,我怎么看着倒像是胖了。”胖子靠在后排的椅子上说:“小天真,才多少天不见你的眼力怎么就越来越差了,胖爷我明明是苗条了。”   吴邪笑着没回答,张起灵靠在副驾驶座上发呆。胖子说:“小哥咱们好久没见了。”张起灵没理他。胖子也不在意,转过头对吴邪说:“咱们去哪?”吴邪说:“胖爷出门回来,现在当然是去给胖爷洗尘去。”胖子说:“我怎么瞧着这路不是去楼外楼的路。”吴邪说:“胖爷,您就将就点吧,小的这段时间可是没做什么生意,马上就要山穷水尽了。”   一到了这个时间,来来往往的下班、放学的人群,道路拥挤得要命,满大街都是司机们不耐烦的鸣笛声。好不容易到了饭馆上了菜,胖子急忙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嘴里直念叨着:“快饿死胖爷了。”吴邪给大家倒了酒,端起酒杯说:“咱们兄弟几个喝一个。”胖子端起酒杯和吴邪碰了下,一口干了,砸着嘴说:“还是咱们这儿的酒够劲,那边喝的酒全是农民自己家酿的果子酒,好喝,可就是没劲。”张起灵端起杯子一口干了,放下杯子埋头吃了起来。   吴邪边吃边和胖子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胖子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胖子叹了口气说:“只是担心以后这样的麻烦会越来越多。”吴邪说:“这个我有想过,只是宁平儿临死前把玉给我,我怎么着也不能把它给弄丢了。”   把醉醺醺的胖子塞进出租车里送走了,吴邪靠在张起灵身上好不容易稳住,一阵风吹来,吴邪清醒了一点,勉强自己站住说:“小哥我不能开车了,咱们打的回去吧。”   吴邪躺在沙发上,嘴里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张起灵倒了杯热水,递给吴邪。吴邪就着张起灵的手喝了口水,看着张起灵沉静的脸说:“小哥,咱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张起灵摇摇头,吴邪躺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应该没有,应该没有……”说着就睡着。   吴邪躺在沙发上看书,张起灵在一旁翻着吴邪以前做的拓片。王盟推开门说:“老板,来了一桩大生意。”吴邪急忙把书放下,和王盟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一看,一个大胖子手上戴着一串羊脂玉石手串,每颗玉石都有龙眼大小。一个娇小可爱的姑娘挽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女孩穿着一身白衣画着淡妆,看起很是清纯。大胖子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大钱包。   大胖子指着吴邪说:“你就是老板。”吴邪笑着说:“是的。”转过头对王盟说:“去给客人们倒茶。”王盟急忙倒了四杯茶搁在桌上。   大胖子把手搭在女孩的身上说:“我女朋友看上了你们这儿的一个古董,想买下来。”吴邪说:“不知道您的女朋友看上小店的哪一件了?”女孩指了指摆在博古架上面的一个青瓷花瓶小声地说:“就是那个。”   吴邪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拿了下来,看着花瓶说:“这可是个宝贝!”大胖子接过花瓶看了看。一个小弟说:“老板,要开什么价,你直说就是我们龙哥还能少了你的钱不成。”龙哥生气地对着这个小弟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   吴邪说:“您这么豪爽,我也不能小气。这个花瓶是明朝官窑的东西,当年朱元璋皇帝用过的,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一般人我不会卖给他,但今天您来了,一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我就忍痛割爱,12万卖给您。”   龙哥挥了挥手,旁边的小弟不知道在发什么愣都没反应。龙哥不耐烦地说:“把钱包拿过来。”小弟回过神来,赶紧递上钱包。龙哥从里面拿出一沓支票,填好了一张拍在桌子上,又给了吴邪一张名片说:“老板,以后我还会来照顾你的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一笔生意      吴邪早上很早就起床,张起灵还在睡,吴邪悄悄地起床。张起灵说:“我和你一起去。”吴邪说:“不用了,小哥这样的场合我去的多了,而且那个龙哥也有交代说东西见不得光让我别带人。那天那个龙哥来过一回,我看就是一个没什么脑袋的地痞,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张起灵一把抓住吴邪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手上画了个符,说:“不要洗手,你在哪我就知道。”吴邪答应着,心里哀叹为什么不等我洗完脸你再画,现在只能单手洗脸了。   吴邪出门前看了看钟已经八点了,推开卧室看见张起灵还在睡,吴邪说:“小哥该起来吃早饭了,饭在桌子上摆着。”张起灵说:“嗯。”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吴邪到了约定的地方看见龙哥的一个小弟在那儿站着,他看见吴邪了赶忙上前,说:“吴老板来了,我们龙哥在里面等你。”吴邪和他进了一家饭店,饭店里面的装潢很精致,墙上挂着一幅幅只有艺术家才看得懂的画。   小弟在前面打开一间豪华包间的门,龙哥坐在沙发上吸着烟,那天的那个小美女也在,女孩还是穿着一身白衣柔顺的靠在龙哥的身上,一只脚搭在龙哥的腿上。   龙哥说:“我这儿有几个朋友刚弄出来的货,不知道吴老板有没有兴趣?”吴邪靠在沙发上说:“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了?”龙哥说:“刚我接到他们的电话说还得等一会儿。吴老板先坐会儿喝杯茶。”龙哥对着站在一边的小弟大吼说:“怎么不知道给吴老板倒茶。”   吴邪喝了一会儿茶,龙哥接了个电话,冲着电话大吼说:“你们怎么还没到?”里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龙哥气冲冲地说:“我知道了,真麻烦!”龙哥挂了电话对吴邪说:“吴老板东西现在在我一哥们儿家,运不过来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吴邪放下茶杯说:“可以。”   宝马轿车在杭州的街道上绕来绕去开进了德胜里,在一个红漆大门口停了下来,门一推开,进入眼帘的是一个石屏风,上面雕刻着二龙抢珠的图案。石屏风的后面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路的两边种着竹子,清幽又安静。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尽头是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楼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人,一个说:“大哥在里面等了很久了。”另一个把门打开。龙哥说:“知道了。”转过身和白衣女子,还有他的小弟说:“你们在门口等着。”   吴邪知道上当了,可是打也打不过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龙哥一起进去,屋里面站了很多人,清一色的黑西装黑眼镜。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看来斯斯文文的,拿着一本《资本论》认真地看着,一副书生模样。   龙哥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说:“大哥,我把吴老板带来了。”中年人抬起头和蔼地笑着说:“吴老板,请坐。”吴邪依言坐下说:“不知道您请我过来,有什么事?”中年人倒了一杯茶放在吴邪面前,说:“我一直以为吴老板是和我一样的中年人,想不到这么年轻就当老板了,真是青年才俊呀。”吴邪笑笑说:“过奖。”中年人说:“菡儿喜欢吴老板店里面的一个东西又怕您不肯割爱,求我一定要买到。”吴邪心里暗叹,简直倒霉透了,只是面上不动声色,说:“我铺子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刚刚我进来看见您屋里摆着的古董,任意一件都赶得上我那个小店十件。”中年人呵呵笑着说:“吴老板过谦了。我就直说吧,菡儿是想要您铺子的那块星河宝玉。”   吴邪说:“我铺子里没有那样东西,前两天您的人不是去过我铺子里买东西了,不也没有见到那块玉吗?我一个生意人,哪有生意上门不做的道理。”中年人抬了下手,一个黑衣人把一个黑皮箱放在桌上打开,里面码满了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中年人说:“只要吴老板叫人把东西送来,这些钱就都是吴老板的。”站在吴邪身后的黑衣人掏出一把枪顶在吴邪的后脑勺上。   中年人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等了一会儿对方接了电话,他把电话放在桌上开了公放。中年人对着电话说:“你好。”电话里面传来一声:“嗯。”中年人说:“吴先生现在在我这儿做客,我希望你能带着星河宝玉过来接他回去。”电话里面的声音平静地说:“我要确保吴邪毫发无伤才会把东西给你。”中年人显然是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此时竟然还会这样冷静,愣了一下说:“当然,我们会友好地对待吴先生。”他看了一眼吴邪,拿枪指着吴邪的黑衣人用枪戳了吴邪一下,吴邪说:“小哥……”中年男人掐断公放,把电话放在嘴边说:“德胜里的绿竹馆。”随即挂了电话。   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的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的皮肤白皙细腻,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面庞,她一出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她。吴邪心说,这不就是那天晚上来偷东西的那个女的。女人娇滴滴地对着中年男人说:“青雨,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青雨把女人搂在怀里说:“菡儿你不是想要那块星河宝玉吗,一会儿就有人给你送来。”菡儿高兴地说:“吴先生愿意卖了?”青雨指指吴邪说:“我把吴先生请来做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      菡儿笑着和吴邪说:“吴先生,谢谢你救了我一次。”吴邪后悔的要命,尴尬地说:“没什么。”菡儿说:“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只要吴先生把星河宝玉给我,我保证一定让你安全离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进来说:“大哥,人来了。”青雨说:“快请进来。”   青雨站起来说:“请坐。”张起灵拿出星河宝玉说:“我把玉带来了,放吴邪走。”菡儿给张起灵倒了杯茶说:“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着走呢。”青雨笑着说:“张先生不如喝杯茶再走。”张起灵坐在吴邪旁边,吴邪说:“小哥麻烦你了。”张起灵说:“没事。”   青雨说:“东西虽然你带来了,但也要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我们才好决定放不放人。”张起灵坚定地说:“先让吴邪走,再看。”青雨喝了口茶说:“我们义联帮重信义不会出尔反尔。”屋里所有的黑衣人全部举起手枪指着张起灵和吴邪。吴邪说:“小哥你就先把玉给他们吧,我想他们不会出尔反尔的。”张起灵把玉拿了出来,菡儿伸手接过星河宝玉,把玉捧在手里亲了一下。青雨高兴地搂着菡儿说:“这回高兴了,不发脾气了。”菡儿撅着嘴说:“要不是你先前派去偷玉的人太笨,这玉早就是我的啦!”青雨笑着亲了菡儿一下宠溺地说:“是、是。”菡儿说:“我上楼用仪器检验一下,看是不是真的。”青雨点点头。   青雨说:“不知道吴先生会不会下围棋?”吴邪说:“会,不过很少下。”青雨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围棋搁在桌子上说:“我们来几盘吧,边下棋边等。”说着又叹了口气说:“等女人是最花时间的事了。”自己拿起白子先走了一步,吴邪只好拿起黑子。   太阳慢慢西斜,彩霞装饰着云边。楼上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青雨急忙往楼上跑去,不一会儿他又一步步地从楼上退下。只见黑瞎子拿着一把枪对准菡儿的太阳穴从楼梯上缓缓走下。青雨急道:“你要干什么?”黑瞎子冷笑着说:“让他们把枪放下,赶紧放人!”青雨大声说:“所有人把枪都放下。”菡儿说:“不许放下枪!更不许放人!你们竟然敢给我假玉!”   青雨的手下听到菡儿说不许放下枪,面面相觑不知道听谁的。青雨急道:“菡儿不要任性。”菡儿坚定地说:“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拿到星河宝玉!”黑瞎子一把掐住菡儿的脖子笑着说:“小妖精,还真不怕死!”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铃声在屋子里回荡,黑瞎子对青雨说:“去接电话,吴二爷、吴三爷有份大礼送给你。”青雨接了电话,里面传来吴二爷的声音:“李青雨马上放了我侄子,我已经派人围住你的盘口了,再不放人我就端了你的盘口。”吴三省对着电话大骂说:“青面鬼你不想活了,敢动我吴三省的侄子!姓李的你听听。”李青雨盘口的总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老板,吴家带人来了。”   李青雨放下电话,叹口气说:“都放下枪,让他们走!”菡儿面色突然变得红如鲜血,整个人往后使劲撞,把黑瞎子压倒在地上,一个穿着紧身灰衣长相极丑的男人从菡儿体内弹了出来朝吴邪扑去,男子的身后还长着一根长长的尾巴。张起灵挡在吴邪身前,一脚朝灰衣男子踢去,灰衣男子侧身躲开,露出满口的獠牙说:“你们竟然交给我假的星河宝玉。”   黑瞎子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站了起来,女孩趴在地上低声说:“这是哪?我怎么在这儿?”说完晕了过去。李青雨白着脸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黑瞎子说:“还看不出来吗,这个男的是妖精附在女孩的身上。”李青雨看着灰衣男子狰狞的脸,想到他就是这么长时间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可人儿,恶心的几乎要吐出来,他的手下被这样的景象惊住了。李青雨急忙命令说:“所有人都退出去。”他的手下一听命令,就护卫着李青雨退了出去。   张起灵默念口诀,指尖白光一闪,将灰衣男子钉在墙上,男子口中涌出黑色的血。躺在地上的女孩忽然离地飞起,细长的指甲放在吴邪脖子上,对着张起灵说:“放了石头,不然我杀了吴邪!”吴邪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天被劫持两回。石头急道:“菡儿,你快跑别管我,你打不过他们的。”黑眼睛笑着说:“我还说另一个去哪了,原来是这个,你可真会装。找你们了这么久,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黑瞎子打了声呼哨,一道黑影从黑瞎子身后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女子冲去,一口咬住女子的手腕,女子痛的倒在地上,小白站在女子旁边,“喵喵”的叫着。石头疯狂地挣扎着要挣脱束缚,喊着:“菡儿、菡儿……”   黑瞎子走到石头面前笑着说:“老鼠别喊了好吵啊。”石头哀求地看着黑瞎子说:“求求黑爷放过我们这一次,我们立即回山。”黑瞎子摇摇头说:“你们可不止这一次。”张起灵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星河宝玉在吴邪那儿的?”石头说:“我说了,你们能饶过我们这一回吗?”黑瞎子斩钉截铁地说:“不能。”张起灵说:“从轻发落。”黑瞎子无奈地笑笑说:“你们杀的人数以千计,按理应受天雷之刑灰飞烟灭,既然哑巴说能从轻发落,那就这样吧,把你们封入我的紫玉盒中1000年。”石头说:“谢黑爷。菡儿在唐朝时就认识张起灵和……”话还没说完,石头突然吐出一口黑血,现出了原形趴在了地上。小白用爪子推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老鼠,朝黑瞎子“喵”地叫了一声。躺在地上的菡儿碎裂成了无数的陶瓷碎片。黑瞎子说:“哑巴,他们吸了太多你输进玉里面的精气,死了。”   黑瞎子把菡儿的碎片搜集进一个盒子里,对在用爪子把老鼠推来推去的小白说:“把它叼住了,我们回家。”小白不情不愿地叼住老鼠,黑瞎子笑着摸了摸小白的头,忽地他俩就消失了。吴邪说:“他们呢?”张起灵说:“走了。”   吴邪坐在车上给吴三省打了个电话,说:“三叔我没事了。”吴三省说:“臭小子我才回来就听到你给我惹麻烦了。”吴邪尴尬地笑着说:“你不是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吗。”吴三省说:“臭小子,别拍我马屁,等会儿你回铺子里,我和你二叔在那儿等着你。”吴邪说:“李青雨那儿怎么样了?”吴三省说:“他早就给我们打电话,说要赔礼道歉,这事你别管。”说完吴三省就把电话挂了。   吴邪和张起灵进了铺子,看见里面坐了一屋子的人,王盟站在一旁给二叔倒茶。一见吴邪进来,吴三省劈头盖脸地说:“臭小子,你怎么惹上义联帮的人的?要不是胖子和小哥给我跟你二叔打电话,看你怎么办?”吴邪说:“义联帮的人看上了铺子里的一个古董,我不愿意卖然后就被绑了。”吴三省显然不信,说:“什么古董这么好?”吴二白站起身说:“先不管这事。这位小哥和胖子救了我们家小邪,以后你们要有事情找我们吴家帮忙,我们一定鼎力相助。”胖子说:“我和吴邪兄弟两个过命的交情,这点小忙不算什么。”张起灵低着头没答话。吴二白对吴邪说:“这个小哥救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报答人家。”吴邪连声说是。   吴二白搁下手中的茶碗幽幽地说:“是什么古董这么好,让义联帮的人竟然干出绑架这样的事,你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吴邪心想二叔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他抬头看看胖子,胖子很认真地看着墙角摆放的青花瓷瓶。吴邪心里大骂,死胖子一点也不仗义。张起灵说:“东西在楼上。”吴二白笑着说:“那就麻烦小哥带我们上楼看看。”吴邪偷眼看张起灵发现他十分镇定。   众人到了二楼在客厅坐下,张起灵进了卧室,吴邪也跟了进去,焦急地说:“小哥咱们哪里去找那么好的宝贝,我二叔三叔精着呢,两只老狐狸!”张起灵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块古玉递给吴邪,说:“这是我在一个汉朝的古墓里拿到的。”吴邪接过玉一看,是一块羊脂玉,颜色洁白,状如凝脂是一块绝佳上品,更绝的是玉上雕着双龙抢珠的图案,双龙栩栩如生,恍若要游动一般。吴邪惊异道:“这真是个宝贝。”   吴邪把玉小心翼翼地递给吴二白,吴二白接过玉细细地看了看,连声赞叹道:“真是巧夺天工。”吴三省凑在一旁看,激动不已,说:“我吴老三倒了这么多年斗,第一次看到这样好的宝贝。”吴二白瞪了吴三省一眼。胖子搓着手说:“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吴邪说:“给我多少钱也不卖。”吴二白把玉还给吴邪说:“小邪这么好的东西,你要好好收着。”   吴三省的电话响了,是潘子打过来的,吴三省跑到门外接了电话回来说:“盘口有点事情我要回去了。”吴二白说:“我和你一起走。”胖子害怕吴邪和他算刚刚的帐,急忙站起来说:“我也走的。”   大家坐上了车准备走,吴二白站在车下看着吴邪叹了口气说:“孩子大了,我们也管不住了。”吴邪不知道二叔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赶紧说:“怎么会呢,二叔你就爱瞎想。”吴二白刚准备说什么,吴三省坐在驾驶座上不耐烦地说:“老二你还走不走!”这句话引得胖子大笑。吴二白坐上车敲了下吴三省的头说:“没大没小的。”   吴邪回到楼上看到张起灵把玉放进一盆水里,吴邪说:“小哥你在做什么?”张起灵冲吴邪招招手让他过来,吴邪凑近一看,发现盆子里面竟然有两条龙在盘旋,龙体散发出淡淡的金光,盆子底部沉着那块汉朝古玉,只是玉上的龙已经没有了。吴邪呆呆地看着那两条在水中嬉戏的龙说:“他们是真的吗?”张起灵说:“这块玉只是保存了一个幻象。”他把玉从水里捞出来放在吴邪手上说:“送给你。”吴邪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张起灵打断他说:“我饿了。”吴邪笑笑说:“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百货市场遇鬼   金源百货大厦下午依旧是人来人往的,胖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得意洋洋地笑着说:“小天真,胖爷这一回收获了不少啊!”吴邪不耐烦地说:“都到秋天了怎么还这么热,我们赶紧给小哥买了衣服我们就回去。”胖子说:“才走了几步路,你就喊着要回去,以后要多加锻炼啊!” 吴邪大声说:“什么叫才走了几步路,我们可是从上午8点一直逛到现在,现在已经是下午2点了。”胖子说:“我们不是才吃过午饭,歇息过了吗!你看看人家小哥都不叫累。”张起灵看起来一点也不累,连汗也没出。吴邪促狭地笑着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云彩马上就要从国外回来了,你来买衣服不过就是……”胖子涨红了老脸抢着说:“我们赶紧去给小哥买完衣服回家。”   服装店的女服务员们看到张起灵进来全都兴奋地围着他,给他介绍衣服的款式,胖子和吴邪被扔在一边,吴邪想,小爷的长相也没对不起党啊,怎么姑娘全都喜欢那个闷油瓶。吴邪看见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站在叽叽喳喳地给他介绍衣服的售货员中间,到又觉得有些好笑。   吴邪挑了两套衣服拿在手上,喊:“小哥。”张起灵拨开围着自己售货员走到吴邪面前,吴邪把衣服塞进张起灵手里说:“小哥拿着这两套衣服去试衣间试试。”张起灵拿着衣服去了试衣间。吴邪对胖子说:“胖子你照顾着小哥,我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回来。”胖子说:“嗯,你快点。”吴邪挥挥手说:“知道了。”   吴邪按着墙上挂着的指示牌走到了洗手间,发现洗手间的门被木板封住了,地上铺满了白灰,木板上贴着告示“洗手间正在维修”。吴邪只好往上走了一层,楼上正在升级装修,四周的窗子全被封住了阳光被隔绝在室外,只有几个灯亮着,一块明,一块暗,一堵墙被刷上了红漆,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染满水泥的梯子立在灯下,倒在地上的木板,不知道哪里的水管坏了,流水声在安静空旷的屋子里回响。一个工人也不在。   洗手间的门歪斜在一边,水龙头哗哗地流着水,水池里已经装满了,水流的满地都是,踩上去“啪”的一声响,镜子上沾满了灰尘,只能照出模糊的影。吴邪踮着脚走到水池旁边,拧了一下水龙头,“哗”一下水流的更大了,吴邪赶忙往后退,水还是溅了一身。吴邪又拧了两下,水却越流越大,只好放弃。   吴邪抖了抖自己湿掉的衣服,心想真是倒霉透了。吴邪进了隔间上厕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在水上啪啪的响,吴邪也没有在意。   吴邪透过隔板下面的缝隙看见有一双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站在自己这个位置的前面。吴邪喊了一声:“旁边还有位置,你到旁边吧。”过了一会儿,那双脚仍旧一动不动,吴邪又说:“旁边有位子。”那双脚开始走动了,在厕所里走来走去,脚拍打水的声音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回响。吴邪捂着耳朵想,真是个疯子。   吴邪穿好裤子推开门走了出来想看看是谁,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他走到洗手池去洗手,忽然听到有脚步声渐近,他想肯定又是那个人,扭过头一看,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吴邪抬起头看见镜子,镜子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背后,他扭过头一看,什么人也没有。吴邪心里毛毛的,洗完手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长相帅气的男生站在门口。吴邪吓了一跳说:“你突然站那儿吓我一跳。”男孩小声说:“对不起。”吴邪说:“没关系。”男孩怯生生地说:“我叫叶一清,你叫什么?”   吴邪瞟了一眼镜子,镜子里面叶一清身上流淌着鲜血,血流到了地上,染红了地板,四处漫延着红色。吴邪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叶一清走进一步看着他说:“你叫什么?”吴邪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觉使他稍稍清醒了一点,立时朝门外跑去。叶一清冲过去一把扯着吴邪的衣裳说:“你为什么要跑?”吴邪一把推开叶一清,朝楼梯口跑去。叶一清站起身来半浮在空中朝吴邪飘去。   眼看叶一清就要追上了,吴邪大喊:“救命!”张起灵忽然出现,一把扯住叶一清的腿把他从半空中拉了下来按在地上。胖子见机,立马把一张符纸贴在叶一清身上。   叶一清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张起灵说:“吴邪,没事吧?”吴邪说:“没事。”胖子说:“小天真,还好胖爷我看到你一直没回来,问了一声,售货员说:‘有5楼一直在闹鬼,你不会走到这儿了吧?’我和小哥赶到,你还真在。”吴邪说:“真是倒霉,大白天遇鬼!”   叶一清躺在地上说:“我不是鬼,我是人!我在这里呆了很久了一直走出不去,我想让他带我出去!我是人,我叫叶一清!”胖子说:“叶一清你抬头看看。”胖子拿出一面圆形的铜镜放在,叶一清眼前,叶一清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满面鲜血皮肤溃烂的自己,吓得大叫,捂住脸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吴邪说:“怎么回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鬼?”胖子说:“很多刚刚死掉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没死。”张起灵说:“不对,他的三星鬼火已灭,死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胖子仔细看了看说:“是啊,那怎么还没被鬼差抓走?”张起灵说:“他的尸体被人做手脚了。”胖子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让人死后不能投胎。”   叶一清趴在地上眼睛瞪的大大,里面全是红血丝,胖子问:“你是哪里人?”叶一清流着泪摇摇头说:“不记得了。”胖子又问:“你的父母叫什么?”叶一清闭着眼睛声音颤抖着说:“我……我不记得了。”他把脸埋在膝盖里低声说了句话,胖子说:“你说什么?”叶一清声音大了点说:“我不是鬼,我没有死!”胖子说:“我那个铜镜能将一切妖鬼照出原形,你还要再看一次吗?”叶一清痛苦地摇摇头。   吴邪说:“现在怎么办?”胖子想了想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要帮他也难。”叶一清哀求地说:“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在这里好多天了,哪里也去不了,我不想永远都困在这儿。”胖子想了想拿出铜镜,一只手扶住叶一清的脑袋把他塞进了铜镜里说:“那你进去吧。”吴邪说:“胖子你准备怎么办?”胖子说:“只有先找到他的尸体破除下在尸体上的咒才能送他去投胎。”   回到服装店,一个售货员热情地和张起灵说:“先生您回来了,东西我们已经都装好了。”另一个售货员有些担忧地说:“先生您去楼上没遇到什么吧?”张起灵全然不理会,胖子摆摆手说:“没什么,根本没鬼。我们吴邪同志只是在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迷路了,还好胖爷去把他领了回来。”吴邪红着脸说:“你才上洗手间上的迷路了!”惹得售货员们一阵笑。吴邪付了钱拎着东西红着脸走出了服装店,心里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起灵离开   吴邪开车把胖子送到家,胖子说:“吴邪,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吴邪说:“什么事?”胖子严肃地说:“你能先答应我吗?”吴邪见向来不着调的胖子竟然这样严肃,便坐直了身子说:“我们兄弟还客气什么。当然行!”胖子说:“我们驱妖师收钱办事,但也绝不能见死不救,这是祖上的规矩,我不能不遵。”吴邪拍拍胖子的肩膀说:“我知道。”胖子把铜镜往吴邪手里一塞说:“那你帮我照看下……”话没讲完,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吴邪大喊:“死胖子,你自己惹的麻烦竟然塞给我。”胖子站在远处大喊:“吴邪,镜子先放你那,云彩最近就要回来了,我可不想她被吓着。你也不想看到胖爷我打一辈子的光棍吧。”说完转身跑了。   吴邪懊恼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手里的镜子颤抖了一下,吴邪想起叶一清趴在地上恸哭的可怜样子,把铜镜放进口袋里,自言自语地说:“就带你回家吧。”   街道上的路灯亮了起来,秋风吹落梧桐树枯黄的叶子,在空中飞卷着,行人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吴邪把买的衣服收进衣柜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从卧室里出来看见张起灵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发呆。吴邪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起灵说:“小哥这是你帮我捉妖的酬劳。”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说:“不用。”吴邪说:“小哥,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帮我那么多忙拿这些钱是应该的,况且你也是做这个生意的。”张起灵把银行卡接了过来放进口袋里,起身进了卧室。   吴邪握紧手里的遥控器调来调去,电视里面的人物变来变去,一会儿穿着古装,一会儿又穿着现代的衣服,来来去去,不知在演着什么。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的野猫叫个没完,吵得人心烦。吴邪叹了口气,估摸着张起灵这个时候已经睡熟了,悄悄走进卧室,关上窗户,把猫叫声隔绝在窗外。张起灵的一只手臂搭在被子的外面,安静的睡着了,吴邪轻轻地躺在他的旁边,帮他盖好被子。   吴邪早上醒来发现张起灵已经不在床上了,吴邪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早就起了,去哪了?”吴邪穿好衣服急急忙忙跑下楼买了早餐,把豆浆倒进碗里,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豆浆都快凉了,张起灵还没有回来。   吴邪下楼问王盟:“你看到小哥了吗?”王盟说:“我早上开门的时候看到他背着一个包出去了,他还让我和你讲,卡在床头柜里。”王盟好奇地问:“老板是什么卡?”吴邪怒道:“你怎么不早点讲?!”王盟委屈的解释说:“老板,你刚出去的时候我就准备给你讲的,可你跑的太快我还来不及……”吴邪不耐烦地打断王盟的话说:“他走了有多久了?朝哪个方向走的?”王盟朝左边指了一下,吴邪急忙冲了出去。   吹了一夜的秋风,梧桐的叶子铺满地面,清洁工人拿着扫把“沙沙”地扫着地面,把叶子堆在路边。吴邪沿着马路一直跑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寻找着,他看见步履蹒跚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小孩,相互偎依着的情侣……   晚上吴邪回到家,看到楼上的灯亮着,他高兴地朝楼上跑去,他一打开门。胖子跑到门口说:“小天真,你可回来了,胖爷我等了你半天了!”吴邪看到是胖子,愁眉苦脸地说:“是你呀。”胖子说:“小天真胖爷在家里等了你半天,你看到我怎么这么失望,太让我上伤心了。”吴邪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摆了好几个空啤酒瓶子,装满菜的快餐盒摆满了桌子。叶一清躺在一张沙发上睡熟了,脸红红的好像喝了不少酒。   吴邪靠在沙发上说:“小哥走了。”胖子说:“工作做完了,他当然就走了。”吴邪说:“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胖子说:“没有,我们找人帮忙一般只通过中间人联系。”   胖子想了想,问:“你今天是出去找他吗?”吴邪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点点头说:“嗯。”胖子沉吟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小哥了?”吴邪一口酒喷了出了来说:“胖子你胡说什么?”胖子说:“小天真,你就不要不承认了,胖爷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小哥比对谁都上心。”吴邪愣了一下,说:“死胖子你不要瞎说。总之你帮我联系一下那个中间人,帮我找到小哥。”胖子说:“知道了。”   吴邪吃了口菜说:“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胖子说:“我今天上午去了百货市场,我听那里的人讲,闹鬼也就是最近两个月的事情。所以来请你找人帮忙查一下杭州最近两个月内失踪死亡人中有没有人叫叶一清。”吴邪说:“就这点事情你打个电话就完了,还劳烦您专门跑一趟。”胖子说:“我这不是买了点东西想跟你和小哥吃一顿,谁知道等了半天你们都没回来,我实在无聊,就把叶一清叫出来一起吃,这个小子酒量太差了才喝了一罐酒就倒了。”吴邪举起酒瓶和胖子碰了下说:“咱哥俩接着喝。” 作者有话要说:     ☆、叶一清的家   楼道里摆着落满灰尘的破旧自行车,栏杆上生满了厚厚的灰尘,防盗门紧紧的关着,门口贴着的春联被人撕烂了下半截。   吴邪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胖子蹲在楼梯上说:“小天真,该不会弄错了吧?”吴邪看看了手中的地址,笃定地说:“我同学查到的杭州最近两个月的死亡人中没有一个叫叶一清的,我朋友查了下户籍资料全杭州也就只有两个叫叶一清的人,一个已经70岁了,另一个23岁,而他的家就这里。是不是上班去了?”   一个手里拎着黑色手提包的大婶站在胖子后面说:“让一让,你这人怎么蹲这儿,把路全堵了。”胖子赶紧起身让到一边。吴邪说:“阿姨,请问一下,您知道这户人家去哪了吗?”阿姨乜斜了吴邪一眼说:“我在家还说是谁在敲门呢,还让不让人午睡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吴邪说:“真对不起,没想到会打扰到您。”阿姨走了两步,站在吴邪面前说:“你说老叶呀,我有两个月没见到他们家里人了。”吴邪说:“这样啊。”阿姨说:“你们打听这些做什么?”胖子说:“我们是他们的远房亲戚,好多年都不见了,想着来杭州来看看他们,想不到他们竟然不在。”阿姨惋惜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怎么不去老叶的公司去找他?”吴邪说:“我们都好多年不来了,他在哪上班我们都忘记了。”阿姨用手指指吴邪说:“看看你们还是亲戚呢,这都不知道。老叶就在永恒电器的人力资源部上班。”吴邪说:“谢谢!”阿姨瞟了胖子一眼,胖子赶紧说:“谢谢啦。”   吴邪往楼下走,胖子说:“你去哪?”吴邪说:“当然是永恒电器公司了。”胖子看了往楼下走的阿姨一眼,说:“吴邪你先等会儿,我走累了,咱们先歇会儿,一会儿再去。”吴邪会意道:“好吧。”   吴邪站在楼梯口看着阿姨出了楼,便跑到坐在楼梯上的胖子面前说:“好了,别装了,你到底要干嘛?”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开始撬门,说:“我们当然要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儿子死了,全家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这事可不简单。”   防盗门应声而开,吴邪把门关上,仔细看了看这间屋子,对着门摆着一张红色的沙发,液晶电视摆在沙发的对面,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吴邪摸了下沙发,上面一层厚厚的灰。胖子打开厨房的玻璃门进去看了看,锅放在煤气灶上,调料罐整齐的放在料理台上,消毒柜里摆满了碗筷。胖子说:“你看这家人走的时候怎么什么也没带走?好像走的时候很匆忙。”吴邪说:“找找看重要的证件有没有带走?”   紫色碎花的床单,被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吴邪打开梳妆台左边的抽屉里面放着梳子,香水和口红。梳妆台右边的抽屉里是一些针线。胖子说:“发现什么没有?”吴邪说:“这家人家境应该还可以,为什么女主人却连一件金饰也没有?”胖子说:“会不会是被人偷了?”吴邪说:“应该不会是,这里的主人不在已经很久了,要是小偷来偷东西,肯定会肆意的把东西弄的乱七八糟,这里却整整齐齐的。”胖子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中年男女穿的衣服。吴邪翻了翻屋里所有的抽屉,没有找到任何贵重物品和重要的证件。   另一间卧室的墙边立着一个大大书柜,书柜里绝大部分的书都是一些考试用的参考书,还摆着几个数学竞赛、英语竞赛的奖杯。靠在窗户边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一个金鱼缸,里面的金鱼漂着两条翻着白肚皮漂在水面上。吴邪打开书桌左边的抽屉,里面有一张照片,叶一清和他的一个男同学穿着校服,互相搭着肩膀,笑容灿烂的照下了这张照片。照片下面是各种证件,证件上的照片证明这间屋子的主人正是吴邪要找的叶一清。吴邪说:“胖子过来看。”胖子看了看这些证件,说:“这个应该就是叶一清的房间了。”吴邪说:“为什么叶一清的证件全都在,他父母的却不在?”胖子说:“找找看他身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吴邪和胖子翻遍了叶一清的家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胖子说:“看来只有去叶一清父亲的公司看看了。”吴邪拿起一本相册说:“我把这个给他带回去看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   永恒电器公司是杭州的一家中型企业在一栋办公大厦的十七层,前台的小姐叫住吴邪说:“先生,请问你们找谁?”吴邪说:“我们来找叶一清的父亲。我是叶一清的同学来杭州找他,可是没联系上,去他家也没人。只好来这里找他的父亲问问他去哪了。”小姐说:“叶建军早就辞职了。”吴邪说:“什么时候辞职的?”小姐说:“大约2个月了。”胖子说:“那你知道他辞职去什么地方了吗?”小姐叫住一个准备进公司的男子说:“王经理有人来问叶建军去哪了,您知道吗?”王经理回过头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他什么也没说。”   从永恒公司出来,胖子说:“叶一清家里肯定是出了大事了。”吴邪说:“现在线索都断了该怎么查?”胖子想想说:“明天我们再去商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上次太匆忙了。”吴邪说:“现在只有这样了。”   回到家二楼的灯亮着,吴邪高兴地跑上二楼,站在门口踌躇了一下,打开门,喊:“小哥。”坐在沙发上的人回头看着吴邪。吴邪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说:“你怎么出来了?”叶一清说:“您和王先生一块儿去我家了。”吴邪说:“嗯。”叶一清说:“您见到我的父母了吗?”吴邪想了想说:“没见到,他们可能搬家了。”叶一清失落地低着头。吴邪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叶一清说:“谢谢你们。”吴邪说:“别客气。”   吴邪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穿上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看见叶一清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前方,吴邪记得自己进浴室时他也是这个姿势。吴邪想起,一个前几天还住在这里的人,他也总是保持这一个姿势,盯着一个地方看着。   吴邪把写着叶一清家里地址的纸条找了出来递给叶一清说:“给你,这是你家的地址。晚上你可以回家看看。还有,这一本是从你家里找到的相册也许你看到了会想起什么。”叶一清高兴地接过地址说:“谢谢你,吴先生。”吴邪说:“别客气。你以后别叫我吴先生了,就叫我吴邪,叫吴先生我听着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金源百货   胖子一大早带着早餐跑到吴邪家,坐在吴邪床边,大声喊:“吴邪起床啦。”吴邪趴在床上捂住耳朵说:“才几点啊,死胖子。”胖子说:“都七点半了。”吴邪大骂:“才七点半,你就叫我起床!”胖子把吴邪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说:“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吴邪无奈地揉揉脸说:“胖子最近怎么这么积极?”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还不就是云彩快回来了,我想赶紧把事情解决,到时候有时间陪她。”吴邪扣着扣子说:“我让你帮我打听的小哥那事儿怎么样了?”胖子说:“我打电话找过那个中间人,可是他说他也不知道小哥最近去哪了,他也在找着。我让他找到给我们打电话。”吴邪失落地说:“哦。”胖子说:“吴邪,那个小哥来路不简单,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他既然走了你又何必找他。”吴邪怒道:“他是什么来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救过我很多次,我一定要找到他!”胖子看到吴邪这么生气,便说:“我也只是说说,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况且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吴邪愣了一下想,是啊,我找到他又能怎样?嘴上却说:“我要把上次他帮我捉妖的钱付给他。”胖子说:“好,好,我知道了,我尽力帮你找就是。”吴邪低着头把鞋子穿上,说:“你先出去吃东西。别等我了,我还要刷牙洗脸。”胖子偷偷看了一眼吴邪的脸色,说:“好。”看着胖子关门出去,吴邪一脚踹在床上,脚趾钻心的疼。   百货市场才开门,各个店的店员都在打扫店面。积满白灰的梯子孤零零地立在灯下。厕所里的水已经流到了外面,浸湿了地面,涂在墙上的红漆像极了血一样,有半桶油漆倒在地上,蜿蜒着,像一条吐信的红色毒蛇。   胖子问:“你第一面见到他是在哪?”吴邪说:“男厕所。”原本挂在门框上的门已经掉落了,趴在水里。胖子懊恼地说:“有这么多的水即使在这里有什么也被冲走了。”吴邪好奇道:“你要找什么?”胖子说:“叶一清的鬼魂一直徘徊在这里就能说明这里是他被人杀死的地方。咱们到这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残留的血迹,这样就能用这些血找到叶一清的父母。”   胖子看看四周说:“这里只有一些装修用的器材,什么也没有。”吴邪皱着眉说:“胖子,你不觉得这里有股怪味吗?”胖子仔细闻了闻说:“是油漆的味道,里面还有……”吴邪说:“是血的味道,不仔细闻很难闻出来。”胖子说:“这里十分空旷,血迹应该很难隐藏,可我们已经找遍这里了,什么也没有。”   吴邪坐在一块木板上说:“不要急,这里就只有这么大,不要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找。”胖子坐在沾满灰尘的地面上,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说:“根据魂魄所处的地方来确定,人死时的位置,由此可以断定叶一清就是在这儿死的,可是这里没有任何血迹,可空气中又有血的味道……”吴邪听着胖子的分析,突然间恍然大悟,说:“胖子杀人的时候必定会切断血管,而且十分有可能会切到动脉。我听一个朋友说,有一个外科医生在给病人做静脉切除手术时,不小心切到了动脉,病人的血像一个喷泉一样,从手术台喷到了无影灯上。也就是说杀人的时候一旦切到了动脉,血能够喷射很远,那么离人比较近的墙上就很有可能沾上血迹,而这里的墙面一旦沾上血就很难洗掉。”胖子说:“我明白了,为了掩盖血迹就只有刷上红漆。”吴邪说:“现在血迹已经被油漆掩盖了,我们没有办法弄到血了。”   吴邪发动破金杯车,金杯车发出痛苦的轰鸣声,吴邪自言自语说:“早晚小爷换了你!”胖子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说:“这车开了这么多年不挺好的吗!”吴邪说:“将来我要是有了女朋友,开出去多丢脸!”胖子说:“你有小哥不就好了,还要什么女朋友!”吴邪咬牙说:“死胖子不要乱嚼!我和小哥只是兄弟!”胖子系上安全带嘴里咕哝着:“还不承认。”吴邪懒得和他辩,全装没听见。   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变化,枯黄的树叶孤零零地悬挂在梧桐树上,吴邪说:“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了,怎么办?”胖子嘿嘿笑着说:“这栋楼的老板叫李有生是杭州有名的富商,那层楼当时装修时听说是要做成一个卖儿童服装的地方”吴邪说:“胖子真厉害,这么快就查到了。”胖子得意地说:“这是我和售货员们闲聊的时候打听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有胜   吴邪说:“怎么不把灯打开?”,叶一清站在窗户边呆呆地看着马路。吴邪站在叶一清的旁边说:“你在看什么?”叶一清摇摇头说:“没什么?”吴邪说:“你回家了吗?”叶一清说:“回了。”吴邪说:“想起什么了吗?”叶一清低着头说:“没有,什么也没有……”吴邪说:“不要着急,慢慢来……哦,对了,今天有新的进展了。我们查到了一个叫李有胜的人,他是金源百货大厦的老板。他请了一个施工队对你的死亡现场进行装修企图掩盖血迹。”叶一清说:“这个人是不是不好惹?”吴邪说:“你不要担心我和胖子会帮你查到杀死你的凶手,找到你的尸体让你投胎转世的。”叶一清担忧地说:“你把我从大厦里面带出来已经帮我太多了,要是李有胜不好惹,你就不要查了,免得让你也有危险。”吴邪说:“没关系,你不要担心。我和胖子在杭州也不是容易让人欺负的。”叶一清低声说:“可是……”吴邪拍了拍叶一清的肩膀,笑着说:“你不要担心。”   一阵秋风吹来,把灰尘和枯黄的树叶带进了屋子,吴邪急忙把窗子关上,马路边的桂花树上,有两点绿光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猫。   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着,吴邪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接听键。胖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吴邪起床没?”吴邪把电话离耳朵远了一点,看了下时间才六点,吴邪说:“才六点,胖子你发什么疯!?”胖子说:“什么叫才六点,这叫已经六点了。赶紧起床,我们去李有胜家里,探探情况。”吴邪说:“要探情况也要等天黑了过去。”胖子说:“我打听到李有胜家里这段时间在闹鬼,现在他正在四处请人去驱鬼,我们去给他驱鬼去。”   吴邪看了看表,说:“胖子,你看现在才八点。”胖子说:“吴邪同志,做事情要赶早不赶晚。”吴邪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云彩快回来了,你才这么急着把事情处理了。要不然,就你,哪有这么勤快。”吴邪说中了胖子的心事,胖子红了脸,不服地说:“要是小哥回来,我看你一定和我一样着急。” 吴邪把道袍扔到胖子的怀里说:“赶紧把道袍换上王道士!免得云彩回来了,你没有时间陪她。”   吴邪推开车门走到外面,这里是杭州有名的别墅区,李有胜的家有湖泊环绕,鸟儿飞过水面带起一圈圈波纹。水面上氤氲着白色的水雾,远处的树林在雾中或隐或现。   胖子把肚子勒的紧紧的黄色的道袍拿着桃木剑,站在吴邪旁边说:“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吴邪看了眼胖子说:“你这可一点也不像个道士,他们会相信我们吗?”胖子说:“像不像没关系,胖爷可有真本事。”胖子从车上拿下来一个红木箱子递给吴邪说:“你就装作我的助手。”   吴邪按了门铃一个男人透过铁门上的一个小窗户,恶狠狠地盯着吴邪说:“干什么?”胖子走到吴邪旁边说:“我夜观天象发现这里有鬼魅作怪,今日一大早便赶来,愿为家主消灾解难。”男人立刻打开门,恭恭敬敬地把胖子请进门,说:“这几天我家老爷夜夜噩梦不断,请了很多道长和和尚都没有什么作用。”胖子说:“我王家世代以驱鬼为业,只要有我王道长出马一定保你家老爷平安。”   男子带着吴邪和胖子走过一片枫树林,枫树的叶子红得像夏日的夕阳,地上铺满了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在小路上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一栋白墙红顶的别墅。在枫树林里就可以听见各种各样念经的声音,随着里别墅越来越近离念经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屋子里面挤满了人,八个和尚坐着念经,敲着木鱼。五个道士站成一列,绕着屋子转圈,领头的道士一只手里端着一碗水,另一只手蘸着碗里的水朝空中洒。   一个中年男子斜靠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毯子,他的面色红润只是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中年男子看见胖子走进来,便连忙站起身,但是腿脚有点不稳差点又摔倒在沙发上,他身后站着的保姆立刻扶住了他,他才借力站直了身子,说:“道长请坐。”   胖子说:“您也请坐。”中年男子说:“请问道长在哪里学的术法?”胖子摇摇头,故作神秘地说:“不可说,不能说。”中年男子说:“请问您从哪里知道我这里闹鬼的?”胖子说:“我昨夜夜观天象,发现杭州城东南方向隐隐有黑气,掐指一算便知是您李有胜家中有鬼魅作祟,今日一早便带着徒弟赶了过来,为您消灾解难。”李有胜转过头和身边的秘书小姐悄悄说了几句话,秘书小姐便带着那一帮和尚道士出去了,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胖子从怀中拿出一张红纸,说:“请您在这张红纸上写下您的生辰八字。”   李有胜把写好的纸递给胖子,胖子接过红纸装模做样掐着指头算着。吴邪忍笑忍的脸都要抽筋了。胖子一拍大腿说:“您这两个月之内是不是去过金源百货?”李有胜擦了擦头上的汗说:“没……没有。”   “既然您不愿意说实话,我就没有办法帮你。”胖子转过头和吴邪说,“我们走吧。”李有胜默默不语。   秘书刚进屋看见胖子要走,急忙拦住说:“道长这么快就要走了。”   胖子冷笑道:“人不自救!”   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解开道袍,大喘了一口气:“差点没勒死我。”吴邪说:“他在撒谎。”胖子说:“嗯,我也看出来了。”吴邪说:“胖子,我看他面色红润,不像家中有鬼的样子。”胖子笑着说:“他家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鬼也没有。我看不过是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罢了。过两天我就让他说实话。”吴邪说:“要怎么做?”胖子得意地说:“我已经记下了他的生辰八字。”吴邪大笑着说:“胖子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病了很长时间,也在考试,长时间没有更新   ☆、死亡   吴邪拿着放大镜仔细地看着刚收进来的一个明代的青瓷花瓶。胖子悄悄地站在旁边,挡住了光。吴邪以为是张起灵回来了,不声不响地站在旁边,激动地抬起头,看见是胖子,郁闷地说:“是你啊。”胖子笑呵呵地说:“你是有多不待见我,我来了你这么不高兴。”吴邪说:“没什么。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你满面笑容的,有什么好事?”胖子说:“昨天早上李有胜给我打电话说他家的鬼闹得越来越严重,请我一定要去看看。”吴邪说:“你怎么折腾他了,把他吓成那样。”胖子得意地说:“略施手段而已。我昨天故意没去,咱们现在去还怕套不出他的话。”吴邪说:“赶紧把这事儿结了,送叶一清去投胎。”胖子说:“叶一清最近怎么样?想起什么了吗?”吴邪说:“还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不过不觉得他这几天不太爱说话了。”胖子说:“这种事儿搁谁身上都会郁闷,咱们赶紧就行了。”   李家别墅门口停着各式各样的豪车,有两辆警车夹在豪车的中间。周围的人都穿着的衣服只有黑白两色衣服,平常原本关闭的大门现在也敞开着。胖子在面包车里脱下道袍和吴邪一块儿去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胖子走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身边说:“你好,我们来拜访李有胜先生,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女人瞥了胖子一眼,说:“李有胜已经死了,听说是昨晚突发心脏病死的。”她旁边的短发女人说:“我估计不是,要是心脏病死的,他们家怎么会叫警察呢。很有可能是仇家杀死的。”黑裙女人笑着说:“不管是怎么死的,家产之争——这回咱们可有热闹看了。只是不知道他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路边,一个年轻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周围的人看见他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年轻人急急忙忙地进了李有胜的宅子。   吴邪想了想说:“这个年轻人我好像在哪见过?”黑裙女人嘲弄地说:“很多人都想和他套近乎,一见到他,不管见过没见过,都会说觉得自己见过。”吴邪正准备解释。短发的女人说:“他不是在国外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黑裙女人说:“老子都死了,儿子还不赶紧回来,那家产不都被亲戚都抢光了。不过他这也太快了,就像预先知道一样。”   胖子靠在椅子上叹气说:“完了,唯一线索也断了,这事儿没法办了。”吴邪想了想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李有胜的儿子。”胖子说:“吴同志,你就别想着了。先想想这个李有胜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吧,要是找不到叶一清的尸体,他可是要当孤魂野鬼了。”吴邪摇摇头说:“不知道。”吴邪转念一想说道:“胖子那老头该不会有心脏病被然后你又招了鬼来吓他,该不会是被你吓死的?”胖子急忙解释说:“这种事我能没有分寸吗?你不要乱说。”   秋天到了,每过一天,气温好像就降了几度。枯黄的树叶被雨打落在地上,行人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黑乎乎地黏在了地上。雨珠滴在窗户上“啪”一声印在窗上。   叶一清慢慢地走到吴邪旁边,吴邪恍惚觉得叶一清的魂体好像清晰了一些,但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叶一清说:“吴先生。”吴邪惭愧地说:“李云鸿已经死了,线索断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找到新的线索。”叶一清低着头说:“这几天麻烦吴先生和王先生了。”吴邪说:“不麻烦。”叶一清说:“我要走了。”吴邪惊道:“你干什么?”叶一清重复道:“我要走了?”吴邪吃惊地说:“你要去哪儿?”叶一清淡淡地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吴邪解劝道:“找不到你的尸体你就这么出去会变成孤魂野鬼的。鬼的世界和人的世界一样像你这样的新鬼会被老鬼欺负,还有一些法力高强的恶鬼专门靠吃其他的鬼来增强自己的法力。”叶一清一步步朝窗子退去说:“不用麻烦了吴邪,太感谢你这么多天对我的帮助,其实我知道李云鸿死了,线索断了。”说完这话,叶一清转过身穿过窗子,跳了出去。吴邪急忙打开窗户,冰凉的雨滴,扑面袭来,是刺骨的冰冷,一只野猫趴在树上不停地“喵喵”叫着。   巷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几个路灯零星地亮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停在墙角,枯黄的草叶全都趴伏在土地上。吴邪坐在车里说:“你说他会回来吗?”胖子把罗盘放在膝上说:“鬼和人一样,总是需要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呆着。这里是他的家,他现在没地方去就一定会回来。”   一辆轿车驶进了巷子,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衣着得体的年轻人,他走到单元楼门口,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吴邪摇醒胖子说:“你看那是李云鸿。”胖子说:“李云鸿是谁?”吴邪说:“我上网查的李有胜的儿子叫李云鸿,三个月前去英国的A大留学去了。”胖子说:“他来干嘛?”不一会儿叶一清家的点灯亮了。一个小时后李云鸿抱着一个纸箱从楼里走了出来。   吴邪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云鸿把纸箱放进车子里面,然后发动车子走了。吴邪说:“我想起我在哪见过他了,就在叶一清房间的抽屉里有一张他和叶一清合影的照片。”   吴邪把粉朝脸上又多涂了点,说:“胖子你说装鬼吓李云鸿有用吗?”胖子把白床单披在圆鼓鼓的身上努力把自己包成一颗圆圆的白粽子说:“不管有用没有咱们就只剩这条路了。”   吴邪说:“准备好了吗?现在已经11点了咱们该出发了。”胖子低头整理了一下绑在身上的床单说:“好了,走吧。”吴邪刚打开门,看见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刚举起手准备敲门,看到了吴邪,她尖叫了起来了。   吴邪和胖子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一个是失控的女人,吴邪急忙说:“你不要害怕,我不是鬼我是人。”吴邪擦了一把画在脸上的“血迹”伸出手给女人看,说:“你看这是画上去的。”女人捂着脸坐在地上尖叫,什么也不敢看。胖子一把抱住女人,一只手抬她的头,说:“你看看那是画上去的。”吴邪蹲在女人旁边,使劲的搓了搓了,把手伸出来给女人看搓下来的颜色。女人仔细看了看吴邪的手,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时吴邪和胖子才认出这个女的就是李有胜的秘书   吴邪给女秘书倒了杯茶,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我和王道长要去参加一个化妆舞会才会穿成这个样子。”女秘书喝了口茶,擦净脸上的泪水,礼貌地笑着说:“吴先生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张华。”   王胖子坐在沙发上说:“小吴给客人倒杯茶。”吴邪说:“好。”张华说:“我去了您家没找到您,您的邻居告诉我,您经常来这儿,我就来看看,果然就在这儿找到您了。”胖子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张华脸色突变,声泪俱下地说:“请您救救我们家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李云鸿   雨水淋过的泥巴路格外的湿滑,李云鸿拿着手电筒照着路,到了晚上枫树林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雨水滴落叶的声音,他总是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他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李云鸿找到了张华告诉他的地方,他把手电卡在一棵枫树的枝杈上照着亮,雨伞随手扔在泥泞的路上。   李云鸿拿着铲子小心翼翼地挖着,一次只挖出一点点土,好似害怕挖坏底下埋藏的东西。风在树林里穿梭发出一阵阵地叹息。铲子好像挖动了什么东西,李云鸿把铲子扔到一边开始徒手挖土,不一会儿,一张惨白的已经腐烂了一半出现了。   一只软软的冰凉的手搭在李云鸿的肩膀上,李云鸿慢慢地回过头,站在他面前的人和躺在土里的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叶一清说:“你找到它了?”李云鸿想握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可是叶一清迅速地把手抽了回去,李云鸿只握住了一手的空气。   叶一清咬牙切齿地说:“你和李有胜害死了我,还让我死后不能投胎转世。我杀死了李有胜,现在轮到你了。”   李云鸿说:“是我害死了你,你杀了我吧,不过在你杀我之前,先让我把你的尸体换个地方安葬。我已经请风水大师看过了,他说这里的风水不好,人死后要是埋在这里,灵魂便无法投胎转世。我把你的尸体换个地方安葬,好让你可以投胎。”   叶一清一把掐住李云鸿的脖子冷冷地说:“用不着你假好心!”   “叶一清住手!”吴邪大声喊道。   叶一清瞟了吴邪一眼说:“吴邪,你让开!”   胖子说:“叶一清,你再不住手,我可要收你了。”叶一清两只手紧紧地掐住李云鸿的脖子,李云鸿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色。张华急道:“少爷当时是被老爷强行送走的,这里发生的一切少爷都不知情!”   胖子拿出铜镜,在铜镜的中央点上一点朱砂,口中念念有词,铜镜发出一道黄色的光柱射向叶一清,叶一清的双手被黄光烧灼的万分疼痛,他只好松开了手。吴邪冲上前去抱住倒下的李云鸿,吴邪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晕了过去。   叶一清说:“吴邪,我被他们害死了,我要为了自己报仇,你们为什么要帮他?!”   张华说:“少爷当时是被老爷逼走的,如果少爷不离开的话,老爷会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的。”   叶一清冷笑着说:“那我现在难道不是家破人亡吗!?你们收买了我的父母,让他们不为我报仇,让他们再也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回到家,听到我妈妈,那个女人,她说,用一个儿子换一千万真划算。”   吴邪吃惊地看着叶一清,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胖子说:“你现在只杀了一个人,而且是为了给自己报仇,地府下面是不会怪罪的。我帮你多烧点纸钱,贿赂一下底下的官员,包你下辈子投一个好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叶一清理了理衣角,平静地说:“我只要今日仇,今日报,不管来生。”   李云鸿挣扎着坐起,咳了两声艰难地说:“你要杀我,我不怨,我只是恨我自己当初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应该离开你。我只求你一件事,我帮你杀了我。”说完这句话,李云鸿迅速地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匕首,朝脖子上刺去。   吴邪一把抓住李云鸿的手,叶一清冲了上去,抓住了匕首。李云鸿呆呆地看着叶一清,叶一清惊愕地看着自己抓着的匕首。   李云鸿深深地看着叶一清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会对我狠心!”叶一清丢下匕首眼睛红红的,转过身朝树林深处走去。李云鸿站起身追上前去说:“你要去哪?你不等等我吗?”叶一清头也不回地朝树林走去,树叶承载不住雨水的重量,水珠滴在叶一清的脸上像泪。   李云鸿跟在叶一清的身走着,他回过头后看了趴在地上的自己一眼,他知道毒药发作的时间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起灵带花归来   树上的叶子落光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树干,早点铺子刚刚开张老板把门打开用凳子支上,免得门被风吹动。一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男人在寂静的街道上,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上回响,老板好奇地盯着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的手里捧着一朵荷花,荷花的花瓣稍有些枯萎,但是也难掩这朵花原本的美丽,荷花插在一个青花瓷瓶里,花叶上一尘不染,一看便知是被人精心呵护着。   张起灵捧着荷花,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胡同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破旧的电视机,露出弹簧的沙发……。胡同的尽头有一扇门,张起灵推开门走了进去,墙上长着青色的青苔,墙皮成块成块的剥落下来,房顶上趴着一个皮肤白的像纸一样,头发垂到了地面上。这只禁婆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悄悄地跟在张起灵身后,她的头发朝着张起灵爬去。张起灵回身一脚踢中禁婆的脸部,禁婆惨叫一声,转身跑开。   黑瞎子蹲在水池的边沿,手里拿着一根竹竿搅动着水池里的水,禁婆们趴在院子里,头发盖在地上,发上的水沾湿了地面。   黑瞎子说:“早就知道你今天要带她回来,一早我就把她们赶出去了。”水池底部的淤泥被黑瞎子搅了起来,水变得十分浑浊,还有几根白骨在水里沉浮不知是不是人骨。   张起灵说:“要用你的青岩缸。”黑瞎子把竹竿扔在水池里,溅起一串的水花,他说道:“青岩缸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张起灵把花瓶放到黑瞎子的怀里,推门走了进去。黑瞎子对着怀里的花笑着说:“哑巴对你可真好。”   张起灵把青岩缸搬到院子里,割破中指把一滴血滴进缸里,血在缸底溅开,清水慢慢地从缸底涌出,装满了整个水缸。黑瞎子刚准备把莲花放进水里,张起灵一把拿过青花瓷瓶小心翼翼地把莲花从瓶里取出种在青岩缸里,粉色的花朵轻盈地浮在水面,细细的根在水里展开,可以清晰的看见,莲花的根断掉了一部分。   黑瞎子惊讶地说:“这是怎么了?”张起灵说:“在她闭关修炼的时候有人斩断了她的根。”黑瞎子说:“不是有法器保护吗?”张起灵说:“是一整个工程队。他们把山炸了,破坏了法器。我在山上找到了法器的碎片。”   吴邪坐在铺子的里屋里无聊地翻着一本古籍,王盟趴在柜台上一只手按着鼠标。张起灵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了,吴邪摆脱胖子帮忙打听张起灵的消息,也一直没有音信。吴邪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脸,想着何必管那个张起灵,一天到晚闷不吭声的跟个闷油瓶似的。   王盟在铺子里大呼小叫,“老板快出来!”吴邪放下书,心里想着就王盟这样小心客人会被吓跑。张起灵穿着一件蓝色的卫衣,站在铺子的中央,冬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长长的黑色睫毛被照的有些透明,黑色的眼睛看着吴邪,从这双眼睛里你看不见任何的情绪。   吴邪看着张起灵,呆呆地说:“小哥你回来了。”张起灵说:“嗯。”吴邪高兴地说:“走,咱们去楼上吧。你怎么才回来,晚上我把胖子叫出来咱们好好聚聚。”   吴邪打开二楼的门带着张起灵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张起灵一把拉住吴邪,说:“我想找你借一样东西。”吴邪说:“什么?”张起灵说:“星河宝玉。”吴邪把钥匙放在茶几上,倒了杯热茶搁在桌上,张起灵说:“一个星期之后,我一定还给你。”吴邪朝张起灵笑了下,说:“你坐下来喝杯茶,我去给你拿去。”   吴邪把星河宝玉递给张起灵,问:“小哥,你要这个干什么?”张起灵说:“救一个朋友。”吴邪踢了脚边的茶几一脚,说:“你的朋友一定不是一般人。”张起灵说:“吴邪……”   黑瞎子晃悠悠地走进吴邪的铺子,他敲敲柜台,说:“你们老板在吗?”王盟说:“你有什么事?”黑瞎子笑嘻嘻地说:“我要和他做一件买卖,你把他叫出来。”王盟一只手按着鼠标,伸着脖子对着里屋喊:“老板,有人找!”   黑瞎子看见吴邪从里屋走出来,他朝吴邪招招手说:“吴邪!”吴邪说:“有什么事?”黑瞎子说:“你是不是和哑巴张吵架了?”吴邪说:“你都叫他哑巴张了,我怎么可能能和他吵架。”黑瞎子说:“那是怎么回事,自从从你这回去以后他天天拉着脸。”吴邪说:“他不一直就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你应该是多想了。”黑瞎子笑笑说:“应该是的,他就一个表情,就算是真生气了我也看不出来。哦,对了,吴邪我想请你帮个忙。”吴邪说:“什么事?”黑瞎子凑在吴邪的旁边悄声说:“我最近弄到一个宝贝,但是弄不清它的年代想请你过去帮我看看。”吴邪惊奇地打量着黑瞎子,说:“我去你家的时候可是看到不少宝贝,你可是行家,怎么会让我去帮忙鉴别?”黑瞎子笑着说:“行家也有走眼的时候,这不就来请你帮我瞧瞧。”吴邪笑着说:“请我出去看东西可是要付钱的。”黑瞎子伸出两根手指说:“这个数。”吴邪点点头说:“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吻   一只禁婆趴在树上,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从树枝上垂了下来,其他的禁婆有的在水池了呆着,有的在地上爬行,拖出长长的水印。   张起灵闭着眼睛坐在房前的台阶上一动不动,小白慵懒地趴在一旁晒着太阳,身上的黑毛油亮亮的。   吴邪说:“小哥。”张起灵睁开眼看了吴邪一眼,小白从张起灵的脚边站起,摆了摆尾巴,优雅地走开了。黑瞎子说:“你们先聊,我去把东西拿出来。”   吴邪说:“小哥你最近还好吗?”张起灵说:“还好。”说完这句话,吴邪实在不知道到底该讲些什么,尴尬地站在那儿。张起灵目不转睛地看着吴邪,他的目光让吴邪觉得更加的尴尬。   吴邪移开自己的视线,环顾着这个院子,看见一个青色的大缸摆在院子的一角,缸里养着的荷花展开了自己娇嫩的花瓣。吴邪想走近看看,张起灵紧张地一把拉住吴邪说:“不要离太近。”吴邪诧异地看着张起灵,想着不知道缸里到底放着什么让一向云淡风轻的张起灵如此的紧张。张起灵解释说:“荷花会对靠近她的生人发动攻击。”   就在这时,青岩缸突然发出柔和的黄光,一位只有手掌大小的妙龄女子站在荷花的花心上,她穿着粉色的纱衣,长长的黑发披在肩上,面容娇美,粉唇玉齿。她娇声说:“起灵,谢谢你救我。”   张起灵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女子说:“有星河宝玉这样的至宝在,再过五天应该就能恢复所有的法力。”黑瞎子手里拿着一个卷轴,从屋里走了出来,说:“倚荷你终于出来了。”倚绿温柔地笑着说:“好久不见。”黑瞎子说:“你还没有恢复好,第一次出来的时间不要太长。”倚荷看着张起灵依依不舍地说:“五天后再见。”语毕,便收敛光芒进入莲花中。   吴邪惊讶地问:“那个女孩是莲花吗?”黑瞎子说:“她不是莲花,她是莲花精。”   黑瞎子把卷轴打开说:“吴邪,帮我看看这幅画。”吴邪仔细看了看这幅画的印章、材质,十分肯定地说:“这是幅假画。”黑瞎子把画收了起来,摇摇头说:“走眼啦!”吴邪心里觉得奇怪,像黑瞎子这样一个家里堆满国宝级古董的人怎么会在一幅制作粗糙的假画上栽跟头,他叫我来一定有别的事,他想了想说:“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回去了。”   黑瞎子说:“哑巴,你送吴邪出去。”张起灵站起身说:“吴邪,走吧。”狭窄的巷子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脚步声,吴邪记得自己第一次走这条路就是和张起灵一起走的,那时惶惶不安,希望这条路快点走完,现在却觉得这条路太短了,阳光照进了眼睛里,刺激地吴邪一时睁不开眼,张起灵侧过身帮吴邪挡住阳光,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睛,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睛和张起灵一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每当看到时便让自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吴邪说:“小哥,你回去吧,不用送了。”张起灵不语,依旧在前面为吴邪领路,吴邪只好跟在张起灵的旁边。云朵渐渐的遮住阳光,梧桐树的枝桠横在树上,麻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吴邪说:“小哥我到家了,你回去吧。”张起灵忽然伸出手,捧住吴邪的脸,轻吻他的嘴唇。   黑瞎子把小白抱在怀里,看见张起灵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黑瞎子说:“哑巴,心情不错呀。看来我买的那张假画还是有点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的章节很难写,再过个2个星期才会出来再更新,那时候应该会一次更完了   ☆、小花归来      小花早早的起了床,月亮还高高地挂在天上,清晰的印出人影。早起做饭的王婶看见小花说:“少爷又出去练法吗?”小花说:“我去一个朋友家,今天就别做我的早饭了。”院子里海棠花的枝叶早就落尽了,只留下干枯的树枝,孤零零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小花推开大红木门,木门绕着门轴转开,发出“吱呀”一声,小花把手插在口袋里,顶着寒风一个人快步地走着。   吴邪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他把头也缩进了被子里,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了被子里放在了他暖和的肚皮上,激得他浑身抖了一下。吴邪闭着眼睛说:“小花,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小花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吴邪睁眼睛说:“除了你,谁还会不敲门就偷偷进我的屋,还老爱在冬天把冰凉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小花把已经捂热的手抽出来笑着说:“只有我一个。”吴邪看着小花瘦了不少的脸,担忧地说:“你的伤好些了吗?我看你的下巴都尖了。”小花笑着说:“早好了。解家挑选族长的那场比赛我也赢了。”吴邪高兴地从床上坐起来,兴奋地说:“恭喜你。等会儿我给胖子打电话,晚上咱们去楼外楼好好的庆祝一下,我请客。”小花说:“好。”   胖子一推开包厢的门就笑呵呵地说:“恭喜花儿爷啦!当上解家的族长。”小花微笑着说:“多谢胖爷。”吴邪说:“胖子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菜都上齐了只等你一个了。”胖子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得意地说:“云彩刚给胖爷我打电话聊得有些晚了。”吴邪不怀好意地笑着说:“她让你去参加她的婚礼?”小花听了吴邪说的话坐在一旁偷笑。胖子严肃地说:“天真这种话可不能乱讲。云彩说她要参加一个培训班会晚点回来;她还和我讲了一些她在外面的生活。”   小花端起酒杯说:“胖子,你来晚了要罚酒一杯。”胖子接过酒杯一口喝了。   胖子喝了太多的酒,把面前的餐具全都推到了一边,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脸红彤彤的,大着舌头说:“咱们兄弟几个就花儿爷最有出息,能……能当上族……族长。”小花虽然也多喝了几杯但却仍旧保持着风度,只是解开了领口的几颗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他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这也不算什么大本事。”吴邪闭着眼歪着脑袋,拍着小花的肩膀说:“小花你也太谦虚了。”胖子端起酒杯,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说:“哥三个,再喝一个。”小花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吴邪却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小花摇了摇吴邪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吴邪打开卧室的门,倚在门口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脑袋。小花端了一杯茶递给他说:“你醒了,喝口茶吧。”吴邪说:“你昨晚没回家吗?”小花说:“你都醉成那样了,我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你。”吴邪低头喝了口茶,一只手抓抓头发,小心翼翼地问:“我昨天晚上没有胡说什么吧?”小花愣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容说:“你睡得死死的,没说什么。”   电话铃声从小花的口袋传出来,小花掏出粉红色的手机,走到阳台,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小花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吴邪打开门看见张起灵背着一个登山包,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包裹斜挂在背上。吴邪说:“小哥你怎么来了?”张起灵走进屋,把登山包和黑布包裹放在墙角,坐在沙发上说:“吴邪,我想在你家借住几天。”小花挂了电话,坐在张起灵对面,一条腿叠在另一腿上说:“吴邪这几天会去我家住,不方便留你在他家,你去别处借住吧。”   张起灵拎起登山包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把吴邪的衣服推到了一边腾出一个位置,把登山包放了进去。小花大怒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张起灵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小花,吴邪感觉到了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息,吴邪急忙说:“小哥,小花在和你开玩笑呢,你要是想住在我这儿,住多久都可以。”小花说:“吴邪,你这段时间去我家住吧。”张起灵一把拉住吴邪的胳膊说:“吴邪你不要去。”吴邪头疼地说:“小花你就不要开玩笑了,小哥在这儿,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家。”小花说:“吴邪,我刚接到消息九尾狐来杭州了,他的目标很可能就是你的那块玉。你一定要和我回解家,这样方便保护你。”张起灵说:“我保护吴邪就够了,星河宝玉在黑瞎子那儿,他会保护的。”   小花皱眉说:“吴邪你怎么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他?”吴邪说:“小花,小哥救过我很多次,他找我借东西我怎么能不借?!”小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咬牙说:“吴邪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小花转过头看着张起灵冷静地说:“姓张的,狐妖的法术咱们都见识过,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妖,上次咱们打伤了她,这次她来的目的很明显,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抢夺宝玉;咱们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起内讧。解家老宅周围有结界四处又有解家弟子保护,咱们现在只有都去解家,才有利于凝聚力量对付狐妖,保证吴邪的安全。”   吴邪说:“我的父母还有二叔、三叔……。”小花说:“这个你不要担心,你三叔去云南倒斗去了。你的父母和二叔我让解家弟子一大早就去找他们说我请他们出国旅游,我已经收到弟子汇报他们已经上飞机了。”   吴邪说:“小花又让你费心了。”小花笑着说:“咱们兄弟一场,哪有什么谢。”吴邪转过头看着张起灵说:“小哥咱们一起去解家吧。”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吴邪笑着说:“小哥我帮你拎行李。”  作者有话要说:     ☆、解家      解家的宅院是在一个巷子,巷子里没有一户人家,整条街都被解家的宅院占满,这个宅院里住着解家杭州的五十名弟子还有一些解家本家的人。   巷子的两旁是粉白的墙,园子里的梅花从墙头伸了出来,梅花点点,开在枝头,娇红可爱。   解家宅院的门口放着两个巨大的镇宅石狮,石狮俯卧的巨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这是解家上任族长刻下的,是这座解宅的第一道结界。大红的木门上用画着两个穿着铠甲凶神恶煞的门神,一个门神手里拿着把巨剑,另一个门神手里拿着把毁天戟。门上挂着一个牌匾写着“解宅”二字,下笔遒劲有力,气势恢宏。   小花敲了两下门,有两个解家弟子把门打开,恭敬地说:“族长您回来了。”小花说:“看好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两个弟子忙应道:“是。”   小花对其中一个弟子说:“传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解家上下夜间一律不准外出,如有违者杖责三十。白日外出需三人结伴而行。”   一进入会客厅就看见胖子坐在椅子上有滋有味地喝着茶,吴邪说:“胖子,小花这么快就把你接来了。”胖子说:“小花家的那两个兔崽子一大早就把胖爷我从被窝里叫了起来,我酒还没醒呢。”   解云画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说:“族长,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了,二师兄昏迷不醒,大师兄也受伤了。”小花急道:“快带我过去。”   解白岩半靠在椅子上,一个解家弟子在给他包扎伤口,他的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额上滚满了豆大的汗珠。   解白岩看见小花,不顾疼痛欲翻身下拜,小花急忙拦住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解白岩悔恨道:“都怪我!都怪我没有保护好连峰!我真恨我自己!”小花说:“狐妖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大哥不要过于自责。现在为二哥治伤,捉住狐妖为二哥报仇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解连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是紫黑色。解白岩说:“连峰受了伤而且还中了狐妖的下的毒,伤倒是小事,我已经给他施针了,只是这毒不知该如何解。本家的长老也都按例在族长选出之后云游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怕他们等回来了,也来不及了。”   张起灵说:“拿一个碗来。”小花说:“你有解药?”张起灵说:“我的血就是解药。”   割手放血一气呵成,没有皱一下眉头,吴邪在旁边看着都替张起灵肉痛。红色的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渐渐把碗装满,吴邪急忙用伤药帮张起灵包扎。   小花恭敬道:“大恩不言谢,张起灵你的救命之恩,我们解家人都记在心里,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尽管开口。”   张起灵淡然道:“不用。”   解连峰喝下血之后,面上的紫色渐渐褪去,小花才放下心来,留下两个弟子照顾他,便和其他人一起去了会客厅。   解白岩靠在沙发上,详细地讲着他和解连峰遇到的一切。   三个星期前解家接到了一单生意说是四川板庙乡出现了一件怪事,乡里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死了四名青壮年男子,死者死前会昏迷不醒,水米不进逐渐消瘦最后死亡,整个过程只有三天。这其中有一个叫刘国海的年轻人,他的哥哥刘国兵是当地有名的有钱人,刘国兵从外地赶回家把弟弟送到市里最好的医院,医院里的大夫说没遇到过这种怪病不知道该怎么治,正准备把刘国海转往上级医院时,三天的时间到了,刘国海就死了。刘国兵听当地人说是有妖怪作祟,就托人找到了解家,誓要为弟弟报仇。   当我和连峰赶到板庙乡时刘家正在办葬礼,刘国兵告诉我们村里现在有一个年轻人昏迷了,今天已是第二天。我和连峰都认为今晚那个东西必来吸取精气,晚上我和连峰埋伏在那户人家,到了半夜果然有一个女鬼前来吸人精气,我和连峰同时出手,却被女鬼躲过了,她往山上逃去,我和连峰赶去捉她时遇到了九尾狐的埋伏。   解白岩懊恼地说:“当时狐妖是向我施毒的,连峰为我挡下来,真是……”   小花安慰道:“狐妖法力强大,你能带二哥逃出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就不要自责了。”   吴邪说:“狐妖太厉害了,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实在是难以抗衡。”   小花严肃地说:“现在狐妖已经进入杭州,二师兄给她下的追踪血咒也被她破解,现在敌在明,我在暗,大家要小心行事。解云画将巡夜人数由五人增至十人。解青柳你组织十名弟子在杭州城内布上五十鬼游神,一旦发现异动立即上报。”   解云画与解青柳立即领命而出。   晚上吃完饭小花就急匆匆地出去。解家四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弟子们拿着法器在四处巡逻,大家知道现在除了严密防卫等待敌人出现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莲花倚荷      解家弟子匆匆来报一个古怪男人带着一个女子来访,小花急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打斗的声音。吴邪和胖子赶紧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吴邪忙拦住说:“住手。”黑瞎子停了手,小花还挥手朝黑瞎子攻去,胖子急忙拦住小花。   吴邪说:“小花,他是小哥的朋友。”黑瞎子嬉皮笑脸地说:“你看你这个人长得倒是漂亮,火气真大,两句话不和就上来打。”小花骂道:“你敢再说我长得像女人试试!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吴邪一听,头顶直冒汗,小花最恨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急忙向黑瞎子使眼色让他闭嘴。黑瞎子嘿嘿笑着,也不恼,也不说话。   黑瞎子身边的那个长发披肩的美女说道:“黑瞎子不会说话,我代他向您赔罪。”小花看见一个女孩向自己道歉便也不好再发作。   吴邪说:“你们是来找小哥的,小哥吃完早饭就回房间了,我带你们去找他。”   张起灵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认真地看着。倚荷把星河宝玉递给张起灵,高兴地说:“起灵我把东西拿来还给你。”张起灵接过星河宝玉说:“吴邪,这块玉现在就放在我这里,狐妖以星河宝玉为目标,放在你那里太危险了。”吴邪担心道:“可是放在谁那里,谁就是狐妖的目标。”黑瞎子说:“吴邪,你不要担心,以哑巴的身手狐妖就是来了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如果放在你那里,你要是被狐妖抓了,我们要去救你,只会更麻烦。”   倚荷说:“狐妖?什么狐妖?”黑瞎子说:“是九尾狐妖。她要抢星河宝玉。”倚荷直率地说:“反正玉又不是我们的,她要抢关我们什么事?起灵我知道一个藏有宝物的古墓,咱们一起去那儿吧。”张起灵说:“我伤过她,她要找我报仇,而且她知道我的过去,我要问问她。”倚荷叹口气说:“好吧,那我就帮你对付狐妖。”   张起灵说:“不用,九尾狐太厉害了,你刚恢复法力,不是她的对手。”倚荷不理张起灵转过头对吴邪笑着说:“吴先生,我叫倚荷,是起灵的朋友,你这里还有房间吗?”吴邪在这么漂亮女孩子的微笑进攻下完全不知所措,可是这里是解家他也不好替小花做主,他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低头看书,仿佛没有看见吴邪的求助。吴邪又看了看黑瞎子,黑瞎子说:“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哑巴狐妖要是来了你记得给我发信号。”说完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吴邪知道他们二人肯定也是拿倚荷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帮你问问小花。”倚荷高兴地欢呼一声说:“谢谢吴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吴邪只好默默地收下这张好人卡。   小花一听吴邪说,倚荷要来帮助除妖的便立即答应让倚荷住下。吴邪说:“你就不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出意外吗?”小花说:“她的法力比我们解家的大部分弟子强。”吴邪说:“那她住哪儿?”小花想了想,有些不快地说:“住你的房间。晚上你和张起灵一起住,这样安全些。客房都在一起晚上出事了好照应,我的房间离客房太远你住在里面很危险,而且我晚上要出去巡夜常常不在。”吴邪说:“小花这样下去小心身体受不了。”小花靠在椅子上笑着说:“你不要担心,路是我自己选的,就一定得走下去。”   解青柳急匆匆地走进了小花的书房说道:“族长,大师兄的病情又加重了。”小花问道:“怎么回事?”解青柳说:“昨夜看守的弟子听见房间有响动,进屋查看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异样,只是当时大师兄额头上满是汗珠,看守弟子也没有在意。今日白天大师兄也是一直在出汗,看守弟子以为是病要好的征兆,只是帮大师兄清洗了一下,可晚上发现大师兄出的汗变成了红色便立即报告了。”小花咬牙道:“真是糊涂!你去把张起灵叫过去。”   张起灵查看了一下解连峰的伤势说:“有人金针封穴,阻断了解毒的血液在他身体内的运行。”小花皱眉道:“那怎么办?”张起灵说:“再给他喝一碗血。”   倚荷推开吴邪的房门,看见吴邪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书,倚荷问:“吴先生,起灵呢?”吴邪说:“他刚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倚荷说:“没有,我找您有点事。”倚荷笑着,头挨近吴邪问:“吴先生,你和起灵是怎么认识的?”吴邪说:“今年夏天认识的,小哥救过我很多次。”倚荷说:“你想知道我和起灵是怎么认识的吗?我给你讲讲吧。”   夏雨初歇,太阳从云后冒出了头,在空中造出一架美丽的彩虹桥,莲花池中的水清澈见底,绿油油地荷叶把水面全遮住了,远远望去碧叶连天。   倚荷在莲花池中刚刚修成人形,因为原形是荷花再加上法力低微,没有办法离开莲花池,每天只能在水中无聊地游来游去,或者坐在池边晃着白玉般的足,吓唬水中的游鱼。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在山中砍柴的樵夫或者是结伴而来的采药人坐在池边歇息的时候,躲在荷叶偷听他们讲诉生活中的琐事。   一天一个穿着黛蓝色衣服的年轻人来到了莲花池,他坐在池边发呆,倚荷趴在池边偷偷地看着他,但是却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倚荷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或者高兴或者忧伤,从未有一个人什么情绪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衣眼睛上蒙着黑布的年轻人跑到了穿黛蓝色衣服的年轻人的旁边说:“哑巴,你也走的太快了,我不让你在白石桥下等我吗?”   张起灵说:“你太慢了,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没办法拿到东西了。”黑瞎子说:“你没有追到他们吗?”张起灵点点头。黑瞎子坐在张起灵旁边笑着说:“那咱们只能打道回府了。”   倚荷把荷叶掀起一点点,露出了她黑宝石一般的眼睛,她悄声说:“我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了?”黑瞎子听到了声音,笑呵呵地站起来,掀起倚荷头上的荷叶说:“这里还藏着一个小朋友呢。”张起灵看了倚荷一眼,显然早就知道倚荷在这里,因此一点也不吃惊。   倚荷有些害怕地缩着头,把身子藏在莲花后,黑瞎子说:“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倚荷小声说:“你们是要去找宝藏吗?”黑瞎子说:“小莲花你知道宝藏在哪?”倚荷说:“玉娟知道,她告诉我了。”黑瞎子没有理会那个玉娟是谁,直接问:“那你能告诉我宝藏在哪吗?”倚荷说:“玉娟说,那里有一个宝物,只要拿到它,我就可以离开莲花池,你要是能帮我拿到,我就告诉你宝藏在哪?”黑瞎子笑着说:“你这朵小莲花还有点心眼,行,我去帮你拿那个宝贝。”倚荷说:“你们向东走,栗子树会为你们引路的。”   倚荷在花下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去的背影,她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她想早点离开莲花池,也想在见一见那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三天后两个年轻人再次来到莲花池,他们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脸上也有几道血痕,但他们好似并不在意。张起灵把拿到的葫芦形法器放在了倚荷手中。倚荷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本体放进了葫芦中。倚荷问:“我可以和你们一起走吗?”张起灵摇摇头,和黑瞎子并肩走了。黑瞎子说:“哑巴,咱们有一次空手而回。”张起灵说:“再找。”倚荷悄悄地跟着他们,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倚荷说:“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进入山洞不久就知道能帮起灵恢复记忆的东西不在洞中,但是他们为了完成对我的诺言,历尽千辛万苦拿到了我要的法器。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有431年了,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起,起灵每隔100年就会失忆一次,每一次我和瞎子都在他的身边。”   吴邪惊讶地说:“你们都是妖精吗?”倚荷说:“我是。黑瞎子是得道的道士,至于起灵为什么长生我们还不知道。”吴邪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倚荷露出她那特有的温柔笑容说:“吴先生果然是聪明人。我告诉吴先生,是因为我知道吴先生值得信任。在我和起灵还有黑瞎子漫长的生命中,总有一些人或者一些东西,会出现然后消失,只有真正重要的东西才会一直留存下来。我在起灵身边400多年,在我的眼中没有什么比起灵更为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定情      张起灵推开门看见吴邪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书,一动不动。张起灵走到吴邪旁边坐下,吴邪才意识到张起灵回来了,他抬起头,勉强笑着说:“小哥你回来了。小花刚叫你有什么事?”张起灵说:“解连峰的病情加重了。”吴邪担心地说:“不是吃了解药吗?怎么回事?”张起灵摇摇头说:“没什么,不会有事的。”吴邪这才放下心来,说:“小哥我来给你的伤口换药。”张起灵说:“倚荷换过了。”吴邪垂着眼说:“这样啊,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张起灵站起身一把拉住吴邪,说:“吴邪,你怎么了?”吴邪使劲扭开手,背对着张起灵:“没什么,我要睡了。”   张起灵半夜醒来看见吴邪穿着睡衣赤着脚坐在窗边,窗外的路灯光照射进来,吴邪的脸隐藏在窗棱黑色的影中,看不清。   吴邪转过头,灯光映在在他的身后一片白,他说道:“小哥你醒了。”张起灵说:“你怎么不睡?”吴邪说:“一会儿就睡。”张起灵坐在吴邪旁边说:“你怎么了?”吴邪低着头,睫毛上下扇动着,他想了想说:“没什么。”汽车从路上呼啸而过,轧过水面,溅起白色的水花。   张起灵看着吴邪,嘴唇微动,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黑色的眸子,像深潭的水一样吸引着人陷进去。吴邪站起身,表情在黑夜里隐藏着,他往前挪了一步说道:“我去睡了。”吴邪背对着张起灵,越走越远几乎要消失在黑暗中。   张起灵站起身一把拉住吴邪,亲吻着吴邪的嘴唇,他的舌撬开吴邪的牙齿,长驱直入。吴邪拼命推拒着张起灵,只是他的力气比起张起灵简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   张起灵把吴邪推拒的双手锁在后背,他的气息扑在吴邪的脖子上,他贴在吴邪的耳边说道:“吴邪,不要拒绝。”吴邪咬牙怒道:“姓张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上一次也是,你到底把我吴邪当什么了?!我可不是你发情的对象!”   张起灵把吴邪摁在沙发上,吴邪提起脚往张起灵的命根子上踹,张起灵侧身躲过,用自己的双腿死死压住吴邪,他一边亲吻着吴邪的脸一边轻声说:“吴邪,我喜欢你。”   张起灵的话语,穿过耳膜传入脑中,吴邪的手脚停止了挣扎,眼泪从脸上流了下来。张起灵瞬间慌了神,急忙松开对吴邪手脚的压制。吴邪翻起身,一拳狠狠地揍在张起灵的脸上,张起灵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吴邪揪住张起灵的领子大声说:“你怎么不早说!小爷我也喜欢你!”   张起灵检查着解连峰的伤势,小花担忧地问:“怎么样?”张起灵皱着眉,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解白岩,急问道:“到底怎么样?”张起灵说:“我给你们六道符,两道贴于床头,四道贴于四面墙壁。在解连峰清醒之前,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得内。”解白岩说:“为什么?”张起灵没有理他,出去了,倚荷也跟了出去。   解白岩碰到这个闷嘴葫芦气急了,正准备往外追去,问个明白。吴邪一把拉住解白岩说:“小哥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小花想了想道:“就按照他说的做吧。解寒玉,解秋风你们二人,召集六名弟子,三人一组日夜看守这间屋子,除了张起灵任何人不得入内!”两名弟子领命,齐齐拱手道:“是。”   解家花园里已没有了夏日的璀璨,树枝上悬着枯黄的树叶,打了霜的草伏倒在地上,只有墙角处的梅花开放着。   倚荷说:“起灵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张起灵点点头。倚荷红着眼说:“你还要找寻你的记忆,只有我才能陪在你的身边,他的寿命只有短短的数十年!而且你能保证当你找到失去的记忆,发现你曾经忘记的人比他更为重要,你会依然留在他的身边吗?”   张起灵看着倚荷,想了想,说:“倚荷,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倚荷美丽的眸子里流出泪水,她知道张起灵决定的事,是任何人无法改变的。   张起灵看着倚荷哭泣,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只有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哭。张起灵动了动嘴唇刚准备说话。   倚荷擦干眼泪说:“其实……,其实我看见你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只是……,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我这么多年就比不过他几个月。昨天晚上我和他说的话,是我的最后一搏,想不到反倒帮了你们一把。你不用说什么话来安慰我。”说完话,倚荷流着泪转身走了。   吴邪从墙角走了出来,他紧紧地抱住张起灵,坚定地说:“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你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即使我只是你生命中短短的一瞬,我也要让你永远记住我!张起灵你不要再失踪了,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张起灵抱着吴邪,亲吻着他的脸庞,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张起灵的噩梦      张起灵掀开帘子,风起了,砂石飞扬,一望无际的草原和青天连在一起,风卷动红色的旗帜;五十名精锐骑兵整齐地骑在马上,他们的手中握着长枪,腰间挎着横刀,随时准备冲入战场与敌人厮杀。   张起灵跨上马背,一声令下,“出发!”所有的骑兵紧跟在张起灵的身后,绝尘而去。   临耳城是突厥与大唐交界处的一个小城,由于战乱,此时已是一座空城,城中萦绕着难闻的血腥味,尸体横在街道上无人掩埋,城中的道路上沾满了黑黏的血液。   婴儿尖细地哭叫声在城中响起,一个士兵说:“元帅,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张起灵皱着眉,说道:“所有人,都拿出你们的武器,九尾狐来了。”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好似有无数个婴儿在一起伤心的哭泣。   九尾狐站在房顶,九条狐尾在身后威风地摆动着,她的旁边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满是鲜血。九尾狐抬起前爪将那人从房顶抛下,张起灵飞身跃起,将人接在怀中。   吴邪清秀的面容上沾满了鲜血,心脏已经停止了搏动,身体早已凉透、僵硬。手掌紧紧握着。张起灵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九尾狐,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声音沙哑,好似瞬间老了几十岁,他说道:“你杀了他!”   九尾狐冷笑着说:“不是我,是你,是张起灵害死了你最爱的人!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们两个在一起你早晚会害死他的!如果不是你派他来临耳城为你取什么不死仙药他又怎么会死!你看,他现在还把药握在手中!”   张起灵掰开吴邪紧握的右手,一个沾满血的小药瓶躺在吴邪的手心。   张起灵忽地从床上坐起,梦中九尾狐的话语不停地在耳边回响;在宁平儿的墓中时九尾狐已经说过这样的话,当时张起灵并未在意,只是刚刚的梦境太过真实,吴邪冰冷僵硬的尸体带来的触感,让他胆战心惊。张起灵看着身旁熟睡的吴邪,俯身亲吻着吴邪温软的面颊,说道:“吴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花背着手踏着白亮月光走来,说:“张起灵这么晚了你拿着刀要去哪?”   吴邪推开门,擦着额上的汗,喘着气说:“小花,你知道……,你知道小哥去哪了吗?”小花给吴邪搬了张椅子,倒了杯茶说:“看你这气喘的,有什么话慢慢说。”吴邪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说:“小哥不见了,他的黑金古刀也不在了,可是行李还在。到处我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胖子推开门进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扯过一把椅子坐下,说:“天真同志你可真会折腾人,一大早就让我帮你满世界找人。小花,你知道小哥在哪吗?再不找到他天真就要急疯了!”   小花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倚荷还在吗?”吴邪看了看胖子,胖子说:“不在,我去看了,这姑娘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小花说:“这就对了!”吴邪急道:“什么叫这就对了?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小花叹气道:“我早就说过这张起灵来路不明,到现在咱们也不知道他的过往。他的实力又强,也辨不清他到底是敌是友,走了刚好,像他这样的人向来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吴邪你就不要多想了,他和我们不是一类人。”   胖子说:“小哥怎么总是这样,走的时候也不打个招呼!”   小花担忧地看着吴邪说:“往事随风易散,他的岁月太长,你的太短,你还是……”   吴邪站在门口背对着小花和胖子,身体微微颤抖,低声说:“我……,我早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云彩      胖子接到云彩的电话欣喜若狂的跑到吴邪的房间说:“天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吴邪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木然地说:“什么好消息?”胖子说:“云彩回来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要咱们去接她。”胖子看吴邪恹恹的样子,说道:“云彩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总不能不去接吧。小哥他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吴邪大声道:“我才不管他回不回来,等解决了九尾狐,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那个姓张的找回来。”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高兴地说:“这才像胖爷我的兄弟,到时你要去找小哥我也和你一起去。现在咱们去接云彩去。”   小花在书房和解白岩说着话,胖子推门而入说道:“小花,云彩回来了,咱们一起去萧山机场接她。”小花笑着说:“我知道了,咱们一会儿就去。”解白岩站在一旁说:“你要是有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能去看看连峰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怎么还没醒。”小花说:“你不要担心连峰,张起灵早就和我交代过,他说连峰醒来虽然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没什么大碍。现在连峰的房间已经组成了一个回魂阵,不能任何人进入。”解白岩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先出去了。”   小花说:“走,咱们快去接云彩。”胖子说:“这么快就去。”小花说:“早去早回。”   胖子不停地敲打着方向盘说:“怎么会这么堵?”吴邪放下车窗,往外看了一眼说:“好像前面出车祸了。”旁边一个小轿车的司机说:“刚广播里讲了,前面路口的一个司机打歪了方向盘和另一个车撞上了,还好没有人员伤亡,快了,警察已经到现场了。”吴邪说:“这样啊。”   吴邪升起车窗,转过头和小花说:“解家是不是有内奸?”小花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吴邪说:“我一直觉得你奇奇怪怪的。”小花笑了笑说:“没有,你想多了。”吴邪:“我觉得你和张起灵有事在瞒着我。你们为什么不许任何人去看解连峰,是不是有人要害他!?张起灵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小花解释道:“是张起灵说不能让人去看,那天你也听到了。而且……”   胖子的手机忽然响起,胖子接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云彩的声音,云彩说:“你们到哪了?我已经在萧山机场。”胖子说:“你到机场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到。”小花接过电话,嘱咐道:“云彩,你现在那也别去就在机场等我们,我们一会儿就去。”云彩笑着说:“知道了,你就爱瞎操心。”   “不堵了,前面的车动了。”胖子转过头和小花说,“你和云彩说我们一会儿就到。”小花对着电话说:“云彩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胖子把车开的飞快,到了萧山机场后,胖子给云彩打了个电话,却怎么也没有人接。小花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走到一旁接电话。胖子不断地给云彩打着电话,一直却一直没人接。   小花挂了电话走了过来,说:“别打了。”胖子说:“她去解家了?”小花皱着眉说:“解青柳刚给我打来电话说鬼游神发现九尾狐刚刚出现在萧山机场。我们来晚了一步。”   胖子懊恼地踢着汽车说:“现在怎么办?”小花说:“应该不会有事,九尾狐抓云彩就是为了星河宝玉她现在是不会伤害云彩的。”吴邪急道:“星河宝玉我给小哥了。”小花想了想说:“先拿块假的顶上。”吴邪点点头说:“只有先这样了。”   胖子猛地一把拉开车门,把钥匙往车里插,却怎么也插不进去,胖子一把把钥匙扔开,猛捶着方向盘。吴邪打开车门,小花和吴邪一人扯住胖子的一个胳臂把他拉了出来。胖子吼道:“你们干什么?”小花大声道:“你坐到后排座上,让吴邪来开车。”   车里的气氛极其地沉闷,胖子不停地用头撞着椅子口中念道:“我怎么会让云彩被九尾狐抓走呢,我怎么会让云彩被九尾狐抓走呢,……”小花拉住胖子说:“云彩回来咱们谁也不知道,她给咱们了一个惊喜,我们谁也料不到九尾狐的动作会那么快。”胖子一把揪住小花的领子问道:“解家的内奸是谁?先前你不说,我以为你有苦衷,也就没逼你,现在你说,内奸是谁?”小花一把推开胖子怒道:“我他妈要是知道内奸是谁,早把他抓起来了,还到他妈和你在这儿磨叽!你以为云彩不见了,我不着急?!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也很急,可是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有人给九尾狐报信,咱们现在回去怎么查,谁会承认!现在咱们只能见机行事,等待机会,不能自乱阵脚!”胖子垂着头说:“小花,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只要能救回云彩。”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战争(1)      小花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人在我手上,今晚让吴邪一个人带着星河宝玉来接人。”随即电话就挂断了。   吴邪说:“谁的电话?”小花说:“九尾狐打来的,让你今晚带着星河宝玉去接人。”胖子急道:“有说在哪里吗?”小花说:“没有。咱们现在先回解家等等看吧。”   天已经黑了下来,风在空中穿行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带来透骨的严寒;枯树在风中左右摇摆,张牙舞爪的影,像怪兽一般。   解家的弟子都聚集在客厅等待着小花的吩咐,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小花坐在主位上,表情冷冷地说道:“九尾狐打伤了我们解家的人,现在又公然向我们解家宣战,看来是完全不把我们百年解家放在眼里。我、王胖子、解白岩还有吴邪带着星河宝玉去救人。今夜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守好解宅,等我们杀死九尾狐归来后给大家庆功。”   解秋风说:“族长为什么不让我们大家一起去这样胜算也大些。”小花说:“九尾狐太狡猾了,去的人稍多一点必会被她发现。”   解青柳快步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剪的的小人说道:“族长,看守钱塘江的鬼游神已经发现九尾狐的行踪了。”   小花接过纸人道:“九尾狐已经给我们发信号了,等着我们过去。”他对着小人吹了一口气,口中默默念着诀,随即将小人抛起,小人从空中慢慢落下,渐渐变大,他的头几乎挨着房顶,眼睛大如铜铃。这个巨人身体是半透明的发着淡淡的黄光,他起身跃起自房顶穿透而出,漂浮在解宅的空中。   小花带着胖子、吴邪还有解白岩坐上一辆轿车,小花发动轿车出了解宅,巨人便开始在空中疾驰,轿车遇到红灯时,巨人也会在空中停下等着他们。   跟着鬼游神来到了钱塘江边,夜晚的钱塘江寒风刺骨,江水拍打着河堤,黑夜就像幕布一样笼罩在四周。鬼游神蹲在地上,小花、吴邪、胖子、解白岩趴伏在鬼游神的背上。   鬼游神带着众人在钱塘江上飞行,寒冷的江水溅在吴邪的脸上,解家的内贼至今没有查出是谁,他不知道今晚是否能和大家一起带着云彩安全回去,更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再见到张起灵。   一个破旧的仓库在江对面的河堤上,仓库的大门锈迹斑斑,在寒风的拍打中大门发出痛苦的呻吟,仓库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小花递给了解白岩一张符,又把一张黄符贴在胖子的身上,轻声说:“这个符能够掩住你身上的气味,在现身之前这个符一定不能掉。”   小花嘱咐吴邪到:“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们会在周围保护你的。”胖子说:“天真你一定要当心。”   鬼游神带着众人落在仓库前的空地之后便消失不见了,众人站在杂草丛生的地上,仓库大门咯咯作响好似随时会倒下来。   仓库周围忽然冒出无数的漂浮在半空中的绿色光点,这些光点迅速聚拢,向众人袭来。   小花大叫道:“中计了!”绿色的光点聚集在他们的身边,将他们团团包起。小花被光点束缚着手脚几乎不能动弹,光点慢慢将他抬起,向仓库内飘去,他拼命转动头看见吴邪、胖子、解白岩也和自己一样不能动弹,被绿光抬着往仓库内飘去。   仓库的顶部浮动着无数的绿光照亮着仓库,绿绮站在仓库中央,漂亮的面庞在莹莹绿光的照耀下,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绿绮抬抬手指,三根麻绳从地上飞起,困住了吴邪、小花还有胖子,围在他们身边的绿光慢慢的散开向仓库顶部飘去。   解白岩活动活动手脚站在绿绮的身边冷笑着看着小花。小花咬牙道:“原来你是内奸!”解白岩笑着说:“我不是内奸,我只是拿回我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小花说:“当日比试是你输了。”解白岩冷冷道:“要不是那日我身体不适,就凭你怎么能赢过我!”胖子道:“云彩呢?云彩在哪?”   绿绮笑道:“在你头顶。”仓库顶部的绿光往旁边散去,云彩就在绿光的中央。胖子怒道:“你把她怎么样了?”小花冷道:“这些绿光是九尾狐收集的死人的灵魂,她被张起灵斩掉一根尾巴,现在正在大量杀人吸取死人的魂魄来弥补法力,你杀了这么多人失掉的法力应该已经已经补回大半了。再过两个个小时云彩也要变成你的绿鬼了。”胖子听到这话,大骂道:“九尾狐,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绿绮伸出纤细的手指摸摸小花的脸,小花恶心地把脸扭向一边,绿绮说:“你这解家的族长,长得好又聪明,真是舍不得杀你了。”   解白岩咬牙道:“他马上就得死。”绿绮说:“当然,我不会背弃我们的约定的。要不是你帮我把张起灵弄走,今日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捉到他们。”吴邪说:“就算死,你也应该让我们死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解白岩和绿绮得意地笑着,解白岩笑着说:“行,就让你当个明白鬼,等你死后,绿绮会让你把你炼化,这天地间就再也没有吴邪了。”   解白岩说:“你们当初去白月山的那幢别墅,我早先去过,我知道那里有个鬼王,只是被镇压着。解雨臣当初在找房子时,我就说把房子借给他。我在解雨臣动身之前赶到白月山,进入墓中提出帮鬼王砍掉镇魂槐,解除封印,让她帮我杀死你们,于是我砍掉了别墅里的镇魂槐让鬼藏入其中等待时机。可想不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张起灵,帮你们逃了出来。绿绮为了尽快的恢复法力,四处杀人……”   吴邪说:“亏得小花那么相信你,当时我们已有疑虑认为是不是有人要害小花,只是小花坚持认为解家不会有那样的人。”   解白岩笑道:“怪就只怪他太蠢,害你们丢了性命。”   小花冷冷道:“我确实太蠢了,没看出你狼子野心。你早就知道在板庙乡杀人的是绿绮,却还带着二师兄过去,害得二师兄至今未醒。”   解白岩说:“当初那个别墅周围有鬼王还是解连峰发现的,他当时就要向本家报告。我劝他说,鬼王太厉害,免得引起解家内部恐慌,反正这个鬼阵周围有镇魂槐,他们也出不来,不如咱们先不报告,我派一个鬼游神在此看守,一有异动再上报,免得引起无谓的恐慌。他听了我的话没有上报,当你从白月山负伤回来,解连峰就开始怀疑我,我求他让他不要讲出去,这样的事我不会再在做,他才相信我。可我怎么能留他!我带他到板庙乡想借绿绮之手结果他的性命。回到解家我才发现,他竟然拼死在绿绮身上下了追踪血咒。”   小花咬牙道:“二师兄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下得去手!”   解白岩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想当上族长吗?!从小在解家,因为你的母亲是大家闺秀,因为你长得好,大人都格外疼你。我妈妈因为是乡下人,你们这些人都看不起她,我小的时候我妈就教导我长大一定要有出息,让你们这些人瞧瞧,到底是谁要看不起谁!”   小花说:“要不是你母亲,不讲道理,爱无理取闹,大家怎么会瞧不起她。而且,我知道人不能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害他人性命。”   解白岩大笑道:“可我向来都是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到手,佛挡杀佛,神挡杀神!我带解连峰回到解家以为绿绮的毒无人能解,可是张起灵,又是他!他简直就是我的克星!他竟然能解毒!当夜我悄悄去想结果了解连峰,刚刚得手,看守的弟子听到响动,我只好走了。第二天晚上,你发现解连峰的病情加重,让张起灵去看看,他又下了什么符咒,除了他任何人不得入内。我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也知道,那个姓张的,简直就是我的克星!”   绿绮笑道:“是人,就有弱点,张起灵再厉害他也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吴邪,他太在乎吴邪。我给了解白岩一个香囊让他把香囊放在张起灵的床头,香囊中放着一个会让张起灵痛苦万分的梦境,我早就知道,只要他看见那个梦就一定会离开的。”   胖子说:“通知九尾狐抓云彩当人质的人,也是你解白岩!我要杀了你!”   解白岩笑道:“现在是我杀你们!”   吴邪道:“能告诉我那是个什么梦吗?”绿绮摇摇头,故作高深道:“这可是我的秘密。”   解白岩对绿绮道:“咱们动手吧。”   绿绮的九条尾巴从背后冒出,在空中像蛇一样舞动着,那条被张起灵斩断过的尾巴比其他尾巴稍短一点,她狂笑着道:“张起灵斩断我一根尾巴,废我百年法力,今日我要用他心上人的灵魂补齐!”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战争(2)      张起灵忽然从仓库顶部破洞而入,他高高举起黑金古刀用力劈下,一刀斩断了绿绮四根尾巴。绿绮发出尖锐的叫声,那声音像极了万千婴儿的伤心哭泣。   解白岩难以置信道:“怎么会?!”黑眼镜慢悠悠地走进仓库道:“怎么不可能,我们就等着你们放松警惕的这一刻!”倚荷跟在黑眼镜的身后走了进来,帮胖子、小花、吴邪解开绳索。   小花站了起来说:“既然那次的比试你不服,今日咱们再来比一次。”   解白岩冷笑道:“好啊!”   小花念道:“伏魔鬼起,百鬼伏诛,急急如律令。”一只巨大的白发鬼手执巨斧站于小花面前。解白岩笑道:“雕虫小技。”小花冷笑道:“咱们师出一门,我有伏魔鬼,你也有伏魔鬼。咱们就凭这招定胜负。”解白岩道:“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言毕,解白岩念道:“伏魔鬼起,百鬼伏诛,急急如律令。”一只巨大的红发鬼手执宝剑立于解白岩面前。   小花的白发伏魔鬼一刀向解白岩的红发伏魔鬼砍去,红发伏魔鬼挥剑挡开,一脚踢向白发伏魔鬼。   绿绮现出原形,伏在地上发出婴儿般尖细的哭声,聚集在船舱顶部的绿鬼迅速汇集在一起进入绿绮的体内,为她疗伤。   云彩从船顶掉了下来,张起灵和胖子同时冲了过去,张起灵一把接住云彩,把云彩放到胖子的怀中。胖子把云彩放到船舱的一边交给吴邪照顾,他拿起斩妖斧向绿绮劈去,绿绮迅速躲开。   小花和解白岩同时双手合十操控伏魔鬼,红发伏魔鬼动作迅猛,白发伏魔鬼步步紧逼,他们的打斗让整个仓库都在晃动;忽然红发伏魔鬼被白发伏魔鬼一脚踢中,小花乘势让白发伏魔鬼一刀砍中红发伏魔鬼,红发伏魔鬼身体各处冒出白烟迅速消散。解白岩吐血倒在地上,口中呐呐自语道:“我怎么会输呢……我怎么会输呢……”   倚荷的身上冒出无数的藤叶向绿绮飞去,绿绮在船舱壁上迅速跳跃躲避。倚荷念动咒语,藤叶上开出无数的荷花,荷花的花瓣,片片飞起,发出粉红色的光芒,这些花瓣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绿绮围在花中。绿绮朝包围圈的一边拼命撞击,眼看就要撞开,张起灵一刀朝花中砍去,砍中了绿绮的肩膀,绿绮在花中痛苦的翻滚发出哀嚎,她的伤口处飘散出无数的灵魂,这些灵魂在花壁上四处撞击。   倚荷念咒散开花瓣,绿绮乘机逃出,倚荷说:“她竟然用新收集来的魂魄撞击我的结界,这些魂魄在撞击中会烟消云散的。黑瞎子你念往生咒这些魂魄是新死的,还有没有被九尾狐炼化,还可以超生。”   黑瞎子默念往生咒,超渡魂灵,绿绮体内的魂灵发出哀鸣,在往生咒的超渡下,在绿绮的体内四处撞击,破体而出,穿出船舱飞去,在黑夜的天空中闪着绿光。   绿绮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沙哑的声音道:“我快要死了,我也让你们活不了。”绿绮嚼碎内丹,忽然无数的黑色魂魄从她的体内窜出,这些黑色的魂魄像铺天盖地的乌云一般扑向吴邪和云彩。   黑魂将吴邪和昏迷不醒的云彩高高举在空中,绿绮狞笑道:“张起灵你和我作对这么久,今日我要像以前一样带走他的性命,我要把他炼化,让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吴邪。”   张起灵说:“你想怎么样?”绿绮说:“把星河宝玉交给我。”吴邪痛苦地说道:“星河宝玉在我左边的口袋里。”   一只黑色的鬼手伸进吴邪左边的口袋里拿出了用红布包着的一块玉,将玉递给了绿绮,红布被风吹起了一个角。张起灵发现那是自己送给吴邪的汉代古玉,急念咒语古玉中的两条金色的巨龙破玉而出,一条巨龙咬中了绿绮的尾巴,狠狠地将剩余的三尾狠狠地扯了下来,无数的黑鬼从绿绮体内破体而出,在仓库内四处飞行。与此同时,张起灵跃起斩断黑色的鬼手,吴邪和云彩从高处落下,一条金色的巨龙摆尾接住了他们。   小花双手合十指挥伏魔鬼消灭黑鬼,黑眼睛手指轻轻一挥,便有巨大的火焰从他的指间冒出将黑鬼烧成灰烬。   张起灵跳至龙背上,绿绮一爪向张起灵挥去,张起灵翻身躲开,跳至绿绮背部,一刀□□了绿绮的脖子里,鲜血从伤口处喷了出来,鲜血溅在了张起灵的脸上,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绿绮倒在地上,红色的眼睛怨恨地看着张起灵说道:“千年前我不是你的对手,千年之后我仍败在你的手下!我恨!我要用的死亡来诅咒你,你和吴邪在一起,你一定会害死他!”说完这话,绿绮便咽气了,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起灵,慢慢地失去了神采。   解白岩呆呆地坐在地上,全然没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小花对解白岩说道:“跟我回解家吧。”解白岩冷笑道:“我问你,张起灵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小花说:“其实我从白月山回来后便已经对你有所防范。后来你和二师兄从板庙乡回来时,我就怀疑你是内奸。因为当时你讲你们在板庙乡的经历时漏掉了一点,你和二师兄赶到板庙乡时刘家正在办葬礼,葬礼上尸体一定在,二师兄向来办事小心,一定会检查尸体,你漏掉这点不说,是因为凡是被九尾狐吸取魂魄的人死后背上都会长出一缕狐狸毛,而被九尾狐害死的人,死后背上的会长出一缕白毛,这样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杀人的是九尾狐。所以我推断出二师兄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是九尾狐杀人,九尾狐法力高强,二师兄必定不会轻举妄动,肯定会通知解家,可是解家并没有接到通知。我想你当时必定是在二师兄将要通知解家时,装作发现九尾狐的行踪,并且故意落入九尾狐的埋伏,让二师兄去救你,然后你和九尾狐联手害了二师兄。”   解白岩点点头说:“你猜的不错。”   小花接着说:“这一切只是我的推断,当时我也只是怀疑。后来二师兄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张起灵说必定是有人用金针封穴。解家上下只有你一人会施针,不是你又是谁!可我不能说出来,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当时我和张起灵商议让张起灵故意在大家面前说,要治好大师兄的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借此来保护二师兄。那日张起灵梦见了九尾狐设计的场景,正好被我遇见,我和他商议一番,决定将计就计。”   解白岩咬碎口中的□□,道:“千算万算没算过你,解雨臣!你果然比我更合适当解家的当家!你帮我对二师弟说声对不起,我在这世上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日(1)      冬日的阳光和煦温暖,云彩和胖子一起坐在解家的花园里晒太阳,云彩说:“胖子,我被九尾狐捉住之后,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黑发的帅哥救了我,他有一双漂亮的黑眼睛帅极了,还带着我坐在了一条金龙的身上。”   胖子急道:“云彩当时是我救了你,你一定是看错了。”   云彩狐疑地看着胖子,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哑巴,你不等吴邪醒过来就走,以后会后悔的。”黑瞎子急道。   云彩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瞬间红了脸,只见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快步走着,他背着一个登山包,登山包里斜插着一个黑色包裹。黑瞎子在后面跟着说:“哑巴,你以后可不要后悔!”   胖子急忙拦住张起灵说:“小哥,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路,可我知道你现在不告而别吴邪知道了一定会发了疯地找你。”张起灵说:“等他醒了你告诉他,我走了,不要找我。”胖子说:“那你也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免得吴邪到时候问我,我答不上来。”“没有为什么。”说毕张起灵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瞎子看见张起灵走远了,悄悄地和胖子说:“吴邪醒了,你让他去我家找张起灵,一定要赶快,倚荷在我家等着和张起灵和她一起走。”胖子说:“知道了。”黑瞎子拍拍胖子的肩膀,急急忙忙地追着张起灵走了。   云彩看着张起灵走的方向呆呆地说:“他就是我看见的那个救我的人,原来他叫张起灵。”   胖子装模做样地摇摇头,叹口气道:“可惜,可惜啊!”云彩说:“你说什么‘可惜’?”胖子说:“可惜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云彩问:“是谁?”胖子说:“吴邪。”   胖子把云彩送回房间,在吴邪的屋外碰到小花从吴邪的房间出来,胖子低声问:“吴邪醒了没?”小花小声说:“还没有。”胖子担忧地说:“怎么还没醒,是不是……?”小花急忙说:“没什么,应该就是有些累了。”胖子说:“我能把他叫醒吗?”小花说:“你把他叫醒干嘛?你要是无聊带云彩出去玩儿去,这可是大好机会。”胖子失落地说:“云彩看上张起灵了,她刚知道张起灵喜欢吴邪现在正伤心呢。”小花若有所思地说:“先是伤心,等习惯了就好了。”   “你们在外面嘀嘀咕咕什么呢?”吴邪在房间里喊道。胖子推门和小花一起进屋,胖子说:“天真你醒了。”吴邪说:“你们在说什么呢?”胖子说:“小哥走了,让我等你醒了带话给你,说让你不要找他。”吴邪立即从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怒道:“这个张起灵又玩不告而别,胖子他从哪走了?!我要去找他!”   小花说:“吴邪,张起灵走了也许是为你好,而且他也说了让你不要去找他,你又何必去。”吴邪说:“小花,你说你那日遇见张起灵正好是他梦见了九尾狐给他设计的噩梦的时候,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梦见了什么样的景象。”小花说:“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说,自己梦见了不好的场景,现在要离开这里,但不会走远,并且会派人监视这里,让我一发现有什么异动就联系他。”吴邪知道小花在撒谎,但是他知道小花决心不肯说出实话,是怎么逼也没有用的。   吴邪说:“小花,我知道你定是知道了什么,只是不告诉我。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找到张起灵。胖子,小哥往哪儿走了?”   胖子说:“黑瞎子说,他会把张起灵留在他家里,让你赶紧过去。”   吴邪说:“那我去了。”   小花和胖子异口同声道:“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吴邪说:“不用了,我自己去解决。”   吴邪在长长的通道里走着,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似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吴邪心中后悔怎么没让胖子和小花跟着,自己一人就这么头脑发热地冲过来了,连个手电筒也没带,要是在这里被禁婆弄死了,不知道张起灵看到自己的尸体在黑瞎子的家门口会是什么感想。   一滴冰凉的水滴滴在了吴邪的脸上,吴邪慢慢抬起头看见一个禁婆趴伏在天花板上,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滴着水滴,她的嘴咧开,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像是在微笑。吴邪看着那笑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吓得立即往前跑。   禁婆的头发突然暴长勒住了吴邪的脖子把他拖倒在地上,吴邪的脸被勒得通红,一只手拼命地扯着脖子上的头发,另一只手伸到口袋里摸到了一把水果刀,好不容易用刀把脖子上的头发上割断,吴邪立即爬起来,转身一脚踢在了禁婆的脸上,禁婆把脸缩进头发里,逃入了黑暗中不见了。   看着长长的黑暗的通道,吴邪发现这个通道怎么变长了,难道是人在黑暗中产生的错觉。吴邪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张起灵一起来时,张起灵说的话,“不要回头!”   六个禁婆从黑暗中爬了出来,把狭窄的通道挤得满满地,长长的头发铺在地上,留下湿漉漉地水印,没有眼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吴邪。   吴邪转过身拼命往前跑,远远地看见一个光点,那就是出口!禁婆在他的身后紧紧地跟着,伸出头发缠住了吴邪的脚,把吴邪拖倒在地,六个禁婆迅速地围了上来。   张起灵一脚把一个禁婆踢开,把吴邪拽了出来,拿出打火机烧断了缠在吴邪脚上的头发,把吴邪护在身后。   禁婆紧紧地靠在一起,盯着张起灵和吴邪,但又忌惮张起灵手中的火而不敢靠近。   张起灵举着打火机和吴邪一起倒退着慢慢走,禁婆慢慢地跟着他们但是始终不敢靠得太近。   忽然打火机的火灭了,张起灵打了两下没有打着。吴邪心中哀嚎道,“怎么现在没油!”禁婆看见火灭了,慢慢朝他们靠近。张起灵推了吴邪一把,说:“快跑。”吴邪反应过来立即转身飞奔,张起灵紧跟在吴邪的身后。   吴邪跑得气喘吁吁,跑了半天看着出口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跑不出去,他停了下来转过身,发现张起灵并没有没有在身后。吴邪慌了起来,往回跑去,跑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张起灵,吴邪着急的满头大汗,一边跑一边喊着:“小哥你在哪?”   一群禁婆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她们黑色的长发铺满了通道,咀嚼的声音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回响着。一个禁婆听见响动转过头看着吴邪,禁婆的脸上、嘴上沾满了鲜血,嘴里不停地嚼着什么。   吴邪愤怒地大叫一声,一脚踢开一个禁婆,张起灵躺在地上,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衣服被扯开,胳臂和腿上的肌肉消失了,露出里面的白骨,围在张起灵身边的禁婆嘴上都沾着鲜血,有的仍在有滋有味地嚼着。   吴邪的眼中充满红色的血丝,他一把抱住张起灵的身体,恶狠狠地看着禁婆。这些禁婆好似吃饱了,也不再意,慢慢地都离开了。   吴邪紧紧地抱着张起灵的身体,流着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回头看一眼,连小哥不在身后跟着也不知道,在他的记忆里张起灵向来是所向披靡的,一直都在保护自己,怎么会死在这里?!吴邪擦着张起灵脸上的血迹,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吴邪擦干脸上的眼泪抱起张起灵往出口走去,走了半天仍和先前一样一直走不到出口。吴邪累得双腿开始发抖,他实在是走不动了,只好搂着张起灵的尸体坐在地上,张起灵的身体已经在吴邪的怀中变得冰凉,吴邪亲吻着张起灵的面颊,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说道:“小哥,我一定带你出去,一定会给你报仇!”   吴邪擦干眼泪,闭上眼睛控深呼吸,慢慢调节自己的状态,好让大脑能够更好的运转;吴邪想着,第一次走进这个通道时是和张起灵一起,当时从这个通道里出去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第二次和黑瞎子穿过这个通道也只用了十五分钟的时间,为什么这次会怎么也走不出去,难不成是遇到了鬼打墙,难道只有杀死这些禁婆才能从这个该死的通道里走出去,可是传说中禁婆并没有这一能力,就算禁婆有这一能力为什么上两次都没有遇到,偏偏这次遇到了。   为什么张起灵会说“不要回头”,张起灵从不说废话,回头了之后肯定会有什么事发生。吴邪仔细地想着自己回过头之后发生的事,回头之后,通道永远走不到尽头,张起灵会突然出现……。吴邪一下子明白了,他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应该是只要一回头就会中下在这个通道中的幻术。”吴邪看了看怀中张起灵的尸体,发现尸体诡异地笑了一下。   吴邪拿出水果刀朝自己的胳臂上狠狠地割了一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痛觉可以解开幻术,让人的大脑不被假象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     ☆、冬日(2)      潜在水池深处的禁婆忽然全都浮出水面往通道处爬去,黑瞎子笑着说:“有人中幻术了,哑巴张,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那个人现在恐怕已经不行了,禁婆都赶着去吃他呢,哑巴张你要是慢了点,等你到了就只剩骨头渣子了。”张起灵起身迅速朝通道内跑去。黑瞎子笑嘻嘻地捂着脸,一点也不生气。   吴邪躺在通道中,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脸涨成紫色,他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禁婆团团围在他的身边,等着他咽气。   张起灵点燃火折子,禁婆见到火,全都害怕地躲进黑暗中。张起灵按了一下吴邪脑后的一个穴道,吴邪的双手从脖子上松了下来,脑袋歪在一边晕倒了。   黑瞎子把水泼在吴邪的脸上,吴邪醒了过来,觉得脖子上火辣辣地疼,嗓子发紧,脸上湿漉漉的,淌着水,看着眼前黑瞎子那令人讨厌的笑脸,吴邪怒道:“黑瞎子你干什么?!泼我一脸水!”   “我在把你叫醒。”黑瞎子递给吴邪一面镜子说,“你看看,你自己把自己脖子掐的,要不是哑巴张去的及时,你就在我家门口把自己掐死了,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不要在我家门口自杀呀。”吴邪骂道:“你他娘的才想不开!要不是你在通道里设下幻术,我会自己掐自己的脖子?!”   张起灵拿着一瓶药和绷带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帮吴邪包扎胳臂。黑瞎子笑笑说:“我出去了,不打扰你们了。”吴邪听到这话,脸变得通红,黑瞎子看见了,笑的更是得意。   吴邪看着张起灵熟练地给他包扎好胳臂上伤口,然后又把绿色的药膏蘸在手指上,往脖子上涂抹,药膏抹在脖子上热辣辣的。张起灵的眼神专注,毫无心思杂念,吴邪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喜欢这个闷油瓶的,不爱说话,永远都是一张扑克脸,只是笑起来有些好看。   张起灵帮吴邪涂抹完药后把药瓶递给吴邪,说:“每天换一次药。”说完这话张起灵站起身准备离开。   吴邪一把拉住张起灵的手说:“小哥,我是来找你的。”张起灵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休息一会儿,等会儿黑瞎子会来送你回去。”   吴邪紧紧攥住张起灵的手,怒道:“张起灵,你不要躲了,小花全和我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张起灵愣了一下,表情变得十分痛苦,他说道:“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寻找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是你;如果一天你因我而死,我在这个世界就失去了意义。”吴邪看着张起灵,他从来没有见过露出这样虚弱表情的张起灵。   倚荷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说道:“起灵该走了,时候不早了。”张起灵挣脱吴邪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转身走了。吴邪忙不迭地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跟在张起灵的身后说:“小哥你要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张起灵伸出手往吴邪脑后的一个穴道上按了一下,吴邪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吴邪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一天晕倒两次。黑瞎子坐在吴邪的床边笑嘻嘻地说:“小天真,你醒了。”吴邪说:“小哥呢?”黑瞎子说:“早不知走到哪儿了?”吴邪坐起身,穿上鞋,黑瞎子说:“你不要去追了,追不上了。”吴邪说:“没有追过怎么知道追不上。他们去哪儿了?”黑瞎子笑笑说:“他们去了宁夏,现在天太晚了,他们坐车走的,你追了也白追,不如明天我带你走。”吴邪想了想说:“好,谢谢你。”黑瞎子挥挥手说:“不用。他对我有恩,他走的时候嘱咐我照顾好你,那你去哪我肯定要跟你一起去。小天真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当初你们遇到那个叫叶一清的小鬼时,正好倚荷遇难发出求救信号让哑巴张去救她,哑巴走的时候很不放心,担心那只鬼会对你不利,让我帮他盯着点,我派了小白过去看着你。我认识哑巴张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吴邪说:“怪不得那个时候我天天在家里听见猫叫。”   黑瞎子说:“小天真,不要怪哑巴张今天丢下你离开,他也是迫不得已。”吴邪说:“小哥为什么要走?他为什么会说我因他而死?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黑瞎子说:“狐妖为哑巴张设计的噩梦里,她让哑巴张看见了你的死亡。”吴邪说:“可那只是一个梦,张起灵为什么会相信?”黑瞎子说:“我和哑巴张是在唐朝时认识的,我遇到他时他就已经失忆了,在那之前他到底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帮他寻找记忆,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直到在白月山遇到知道他过去的宁平儿还有九尾狐。九尾狐为哑巴张设计的噩梦很有可能是九尾狐记忆中的事情,是真的。在那个噩梦中你和哑巴张都是在唐朝,你是因哑巴张而死的,那个梦让哑巴张觉得很熟悉,认为那就是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他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害死你,所以才选择离开。”   黑瞎子嘱咐吴邪好好休息,他会把装备都准备好明日一早和吴邪一起出发。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在天花板上一片银白,吴邪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张起灵总是会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地看一个下午,开始吴邪还在好奇是不是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后来吴邪才发现天花板上其实什么也没有;而对于张起灵而言除了寻找记忆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天花板更能引起他的兴趣;吴邪有时候甚至想,如果自己不叫他吃饭,他会不会就那样一直坐下去,直到身上长出叶子,也不会动一下。   在黑瞎子没有告诉他张起灵为什么离开之前,吴邪做过无数的猜想,可是从没有想到过张起灵的离开是为了自己的安全。黑瞎子说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张起灵这么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如果自己能够使张起灵觉得世间有其他的事情比寻找记忆,比看天花板更有意思,即使自己将来真的会因他而死也不会觉得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老龙潭      出门前小白跳在黑瞎子怀里,依依不舍地“喵喵”叫着。黑瞎子抱着小白顺了顺它背上的毛,说:“你乖乖看家,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吴邪背上登山包说:“黑瞎子走了。”小白从黑瞎子怀里跳了下来,冲着吴邪呲了呲牙。   黑瞎子和吴邪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直奔杭州火车站,从杭州坐火车坐到西安,又从西安转火车转到银川,坐了快30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银川。   黑瞎子和吴邪在银川火车站包了一辆车直奔老龙潭景区。银川到了冬天寒冷干燥,吴邪这个南方人到了这里,觉得呼吸时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干的,吴邪坐在车上不停地灌着水,才让喉咙舒服了一些。黑瞎子倒是没有一点不适,歪着脑袋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安静地出奇。   老龙潭位于六盘山上,是泾河的源头,潭水清澈,景色迷人,传说这里就是魏征一梦斩龙王的地方。只是吴邪和黑瞎子现在都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风景,只想尽快找到张起灵。   黑瞎子带着吴邪赶路,走着走着路上的游人越来越少,树木也越来越密集。吴邪跟在黑瞎子的身后累得直喘气,黑瞎子突然停了下来,吴邪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上,吴邪说:“你怎么突然停下来?”黑瞎子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拍拍了身边的一块石头,说:“过来休息一下吧,等会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吴邪知道黑瞎子是照顾自己才这么说的。   天空是蓝色的,漂浮着几朵白云,能听见山林中小鸟的叫声。黑瞎子从包里面拿出一把手枪,一把唐刀还有一些子弹递给吴邪说:“把这两样东西收好防身用,这山里有野兽。”吴邪把手枪放进口袋里,把唐刀拿在手里仔细看着,这把刀刃长约12寸,柄长约8寸,厚约0.2寸,宽约1寸,刀柄上缠着金丝,刀鞘上装饰着精美的图案,刀身反着白光,敲击之声清脆。吴邪赞叹道:“真是一把好刀。”黑瞎子说:“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吴邪说:“这怎么好意思?”黑瞎子摆摆手说:“没关系,反正这把刀是哑巴从一个唐墓里顺出来的。”   黑瞎子说,倚荷从一个盗墓贼手里得到了一张藏宝图,听那个盗墓贼说在宝贝埋藏的地点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倚荷断定很有可能是有法器在那里,因为一般有法器的地方多少会有些灵物修炼成精,所以就会发生怪事,倚荷一心热衷修炼,便拉着张起灵帮她找法器。   连续在山上走了两天,吴邪和黑瞎子走到一个山洞口,山洞中黑魆魆的,看不到底,在这十万大山的深处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无底洞。   黑瞎子一把抓住吴邪跳进洞中,吴邪吓得惊声尖叫,叫喊声在洞中回响。落地之后,黑瞎子忍不住地大笑说:“小天真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哈哈哈哈……!”吴邪怒道:“死黑瞎子跳下来也不和我说一声。”黑瞎子笑着说:“你忘了,我是道士,会法术,能御风而行。”   这个山洞出奇的大,洞中的道路出奇的平整定是人工修整过的结果,山洞的左侧是一条地下河,河水流的很慢几乎听不到水流动的声音,水面平静像一面镜子。黑瞎子掏出一个手电筒往前方照去,在光柱所能达到的最远的地方依旧是黑魆魆的一片。黑瞎子说:“看来咱们又要走很久了。”   吴邪和黑瞎子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不停地走着,这里一点光亮也没有,让人也几乎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吴邪看了看电子表发现已经走了有五个小时了,外面应该已经深夜了,吴邪说:“停下来歇歇,吃点东西吧。”吴邪从包里拿出了压缩饼干递给黑瞎子。黑瞎子皱皱眉,难得的一脸严肃地说:“我不吃东西了,我对这里有不好的预感,估计我们会在这里耽搁很久。”吴邪吃了一口饼干说:“那也要吃东西呀,不然碰见什么鬼东西的时候,你手软脚软怎么办?”黑瞎子说:“我不用吃东西就可以活,前几天吃东西也只是因为我喜欢压缩饼干的味道。”吴邪心想,这么难吃的压缩饼干,竟然还有人喜欢吃。   吴邪吃完了饼干,从用水壶在河里面舀水喝,突然看见一个白影闪过,吴邪把手电朝白影闪过的方向照去,看见一条没有眼睛通体白皙的鱼在水里游着。黑瞎子站在吴邪的旁边说:“这是地下水中生存鱼,这种鱼生活在没有光的地方,在进化的过程中也就把眼睛退化掉了。”晚上轮流休息,吴邪睡上半夜,黑瞎子睡下半夜。   第二天早上,吴邪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点河水和黑瞎子一起上路了,在这漫漫的黑暗中又走了一天,吴邪几乎都要怀疑是不是走错路。   黑瞎子把手电照向河边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说:“小天真你看那是什么?”吴邪走近一看发现是一具尸体,尸体的身上穿着绿色的军装,上半身在岸边趴着成了一具干尸,下半身泡在水里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不知道在这里泡了多少年。   黑瞎子把尸体拖了上岸,尸体胸口下压着的一本红色封皮的笔记本显露了出来,吴邪捡起笔记本,发现笔记本完好无损,并没有被水打湿,本子的封皮上画着五星红旗。   黑瞎子指着尸体胸腔上的一个伤口说:“看来是被人用利器穿胸而入的。”吴邪自言自语道:“真奇怪。”黑瞎子说:“奇怪什么?”吴邪说:“这本笔记本放着的位置就在胸口处为什么一点血也没有沾上?而且笔记本离河水那么近,只要一个小小的浪花笔记本就会沾上水,为什么本子是干的,甚至连一点水迹也没有?”黑瞎子说:“就在你刚刚拿到这本笔记本的时候,这具尸体的魂魄才离开去投胎转世,他在这里守了这么久,应该就是为了保存好这本笔记本好让人能看到,现在心愿已了。”   吴邪把笔记本放在地上,对着笔记本拜了拜,才把笔记本打开,原来是一本日记,第一页写着1977年1月2日,星期二,天气晴,我们按照原定计划进入六盘山,我担心吴三省在后面跟着,悄悄问了问队长。队长说,早在杭州的时候就把吴三省甩掉了,你不要担心。吴邪心想,这里面怎么会有我三叔。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各种奇怪的声音开始在山洞中回响,吴邪急忙把笔记本收起来跟着黑瞎子一起朝发出巨响的地方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久才更新真是对不起大家,希望大家能在下面多多留言。   前几天我问姐姐,在晋江作者有话说一栏写些什么。姐姐说:“要写跪求地雷。”我说:“上来就跪求,太没有尊严了你。我现在没有和晋江签约跪求地雷也没有用,至少要等我和晋江签约了再跪求才有用啊。”   总之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啦~~   ☆、怪鱼      巨大的响声不停的传来,各种奇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吴邪和黑瞎子拼命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吴邪只觉得自己浑身是汗,双腿几乎要挪不动步了。   巨大的响声忽然消失了,山洞又恢复了平静,吴邪和黑瞎子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吴邪坐在地上喘着气,说:“这个山洞太安静了,四周又都是石壁,只要有一点声音就会在山洞中被放大,我们跑了这么久都没有到,看来一定是很远了。”黑瞎子拿出一把信号枪朝着前方开了一枪,在信号弹照亮的范围,除了石壁还有河水之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黑瞎子说:“什么也看不到。”   吴邪累得实在迈不动步了,后悔自己平常怎么不多运动。吴邪站起身,双腿有些发抖,他说道:“我们赶紧走吧,一定是小哥那里出了什么事。”黑瞎子说:“你还走得动吗,以哑巴张和倚荷的身手,咱们不用太担心。”吴邪挥挥手说:“没关系。”   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个声音像极了动物世界里恐龙的叫声,吴邪和黑瞎子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那个奇怪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的响起,在山洞中不断地回响,震耳欲聋。   吴邪知道小哥一定是遇到麻烦了,他跟着黑瞎子不停地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后来吴邪闲暇的时候,想着那一天到底和黑瞎子一起跑了多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跑了很长时间,那么长时间的奔跑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想着早一点看到张起灵,确认他是否安全。   到达战场之后,吴邪看见岸上和河面上层层叠叠的盖满白色的怪鱼尸体,由于水流的很慢所以怪鱼的尸体全都静静地浮在在水面并没有被水冲到下游,这种鱼和人的手掌一样大,和先前在这条地下河中见到的鱼一样没有眼睛通体是白色,但是这种鱼没有鱼唇,鱼肚上长着两个奇怪的爪子,它们的牙齿极了亚马逊河流食人鱼的牙齿,锋利尖锐。   黑瞎子拿着手电筒照着河面看了看河面上漂浮地鱼尸,说:“看来哑巴张已经帮咱们把麻烦解决了,走吧小天真。”   黑瞎子刚转过身,背后的河水里突然传来响动,像是无数的鱼在使劲地拍打水面。吴邪掏出手枪朝着黑瞎子的身后开了一枪,一条从水中跃起的鱼被一枪击中,落入水中;紧接着,数十条白色的怪鱼一起从水中跃起朝黑瞎子袭去。吴邪一面大喊:“黑瞎子小心后面。”一面开枪,可是鱼的数量太多,手枪对鱼群造不成太大的影响。黑瞎子猛地向前跃出,在半空中踩住石壁借力转身将手中的符纸扔出,黄色的符纸在半空中变成无数的红线织成的巨网,将数十条白鱼全部网住,掉入河中。黑瞎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吴邪说:“怎么样,黑爷我厉害吧!”吴邪给手枪装上子弹,心有余悸地说:“刚刚我还以为你躲不过去。”   被红网网住的鱼在水中开始疯狂地撕咬红网,不一会儿红网就被它们咬出了一个洞,网中的怪鱼瞬间全部聚集在破洞处开始拼命地撕咬,破洞被越咬越大。黑瞎子一把拉住吴邪说:“快跑!”   吴邪跟着黑瞎子拼命往前跑,水中的白色怪鱼已经破洞而出,纷纷跃出水面朝吴邪和黑瞎子袭去,黑瞎子扔出一张黄符,黄符变成大网,白色怪鱼腹下的两个奇怪的爪子忽然间变长,抓住石壁,收缩爪子,白色的怪鱼贴在了石壁上,躲开了红网,只有小部分鱼被红网网住。有两条鱼抓住了吴邪的后背,收缩爪子紧贴在吴邪的后背上,张开嘴一口咬在吴邪背上,黑瞎子抽出匕首斩落了贴在吴邪背后的鱼,默念咒语将符纸抛出,符纸变成一个个巨大的火球,一些向吴邪袭来的白色的怪鱼被烧死了,另外一些白色怪鱼潜入水中,紧跟着吴邪和黑瞎子,不时有鱼从水中跳起向吴邪和黑瞎子扑去,吴邪和黑瞎子一边跑一边向怪鱼开枪,但是防不胜防连黑瞎子身上也挂了彩。   突然向吴邪和黑瞎子发出猛烈袭击的怪鱼全部聚在一起往回游去停止了袭击,地下河又恢复了平静。吴邪说:“这些鱼怎么跑了?”黑瞎子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笑着说:“小天真小心一点,有正主要来了。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只要一种生物停止袭击开始逃跑就说明比它们更厉害的东西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两更,我勤快吧O(∩_∩)O哈哈~   大家要踊跃留言呀,不要让我总觉得在玩单机版晋江o(╯□╰)o,那位同学,我看见你了哦O(∩_∩)O   ☆、水中人      吴邪一手拿着手枪另一只手拿着唐刀小心翼翼地走着,地下河水静静的,山洞中只听得见轻微的脚步声。黑瞎子拿着手枪紧紧地盯着平静的河面。   吴邪感到脚下好像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把手电照在脚下发现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是人的断肢,只是这个断肢有些奇怪整个手臂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皮肤上起了很多皱褶,手指之间有蹼,指甲十分的简历,断肢的断面十分整齐像是被人一刀切下的。吴邪叫住黑瞎子,指了指地下的断肢,黑瞎子看了一眼说:“这应该是被哑巴张一刀斩下的,我们离怪物不远了。”   地下河的河水渐渐的由透明变成红色,断肢在水面上静静地漂浮着,地上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地面被血浸染成了红色,洞壁上也沾满了鲜血。这些怪物长得和人十分相似,只是它们的手脚上长着蹼,嘴里的牙齿是尖锐的獠牙。这些尸体的脚上全都套着或长或短的青铜链,每一根青铜链都和小儿臂一样粗,青铜链上生满了绿色的锈斑。   吴邪想到这几天喝过的水,全是浸泡着尸体的尸水,就觉得恶心,胃中的食物一阵阵的翻滚几乎要吐出来。黑瞎子说:“你怎么了?”吴邪说:“想到这几天我喝的水全是着尸体泡过的就觉得恶心。”黑瞎子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笑着说:“可怜的小天真啊,没有脱离六道需要依靠五谷和水来生活却不小心喝了尸水,真是可怜、可怜啊!”吴邪气得牙痒痒,怒骂:“你这个幸灾乐祸的死瞎子!”   水底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像是金属器具相互摩擦发出的。黑瞎子举起手枪,大喊一声:“快跑。”吴邪拔腿狂奔。   无数只长着蹼的苍白的手从水中伸出,远远望去长长的地下河中仿佛生长出了一片人手树林。有一个怪物已经从水中爬上了岸,它的脚上拴着断裂的青铜链,长长的齐腰的长发,浑身的皮肤白皙,满身的皱褶。   吴邪看了一眼身后的怪物,大喊道:“黑瞎子这不就是你家里面的禁婆吗,怎么跑这儿了?”黑瞎子一边狂奔一边说:“它哪里是我家可爱的禁婆,我家禁婆的眼睛是黑色的,头发也要比这货的头发乌黑浓密多了。”   岸上的怪物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引得水中怪物一起跟着他尖叫而且加快了上岸的速度。   黑瞎子一枪击中了一只刚上岸怪物的额头,怪物摸了摸从额头上留下来的红色鲜血,瞬间眼睛变成了红色发了狂一般朝黑瞎子冲去。吴邪见状从侧面一脚踢在了怪物的肋骨上,紧跟上去一刀斩下怪物的头颅。吴邪说:“这些怪物用枪打不死只有斩下头颅才行。”黑瞎子一把擦去溅在脸上的鲜血,笑着说:“好久没有用我的老兄弟了。”黑瞎子从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红色锦囊中抽出一把唐刀,这把唐刀刀刃足有二十四寸长,吹毛断发。   黑瞎子举起唐刀手起刀落将一个怪物拦腰斩断,水中的怪物几乎全部都爬了上岸,紧紧地围住吴邪和黑瞎子,黑瞎子手握唐刀在怪物群众拼杀,在他的身边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惨厉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其他的怪物全都被吓住了,团团围在黑瞎子的身边不敢贸然上前。趁着这个间隙,黑瞎子拿出一张符纸默念口诀施法,三个巨大的火球在他的周围旋转,怪物们长期在没有光的地下河中居住着遇到了这么强烈的光火刺激瞬间乱成了一团。   吴邪的身上的染满了鲜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怪物的,衣服也破的不成样子,十分狼狈。众多怪物把吴邪逼至地下河边缘,一只趴在岸边的怪物一把抓住吴邪的脚,把他拉进了水里。   吴邪落入水中水里的怪物们迅速的围了上来,吴邪把唐刀刺进了一个怪物的身体,那个怪物紧紧抓住刺进身体的唐刀,吴邪抢夺不下,其他怪物立即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摁住吴邪,把吴邪拉向水底。水底有无数生出绿色的锈斑的巨大青铜环和断掉的青铜链。   吴邪拼命挣扎,可是怎么也挣扎不动,那些长着蹼的手掌紧紧的摁住吴邪的四肢,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大量的河水涌入肺中,吴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吴邪慢慢地合上眼睛,不知道我死了会张起灵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同学我又来更新了,人家是不是很勤快呢O(∩_∩)O哈哈~   大家要积极留言呀,大家的留言是激励我写下去的动力呢↖(^ω^)↗   ☆、长明灯      吴邪醒来时眼前一片光亮,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香味,他慢慢坐起身看见身边有一个巨大的青铜缸,缸上雕刻着各种形态各异的飞鸟走兽,两根手臂般粗细的黑色的灯芯搭在缸沿上散发着光亮,放眼望去沿着地下河岸整齐的摆着八口大缸,八口大缸上的灯芯全部被点燃了。   吴邪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发现衣服是干的,他说道:“我的衣服怎么是干的?”黑瞎子坏笑着说:“我变了个大火球帮你烤干的。”吴邪想像黑瞎子的大火球帮自己靠衣服的情景,觉得简直不堪入目,自己一定就像是烧烤架上的鱼一样,被翻来翻去,就差加点孜然了。   吴邪看着黑瞎子脸上的坏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他说道说:“这是什么地方?那些怪物呢?”“我好不容易把你从水里捞了上来,背着你一路狂奔,那些怪物在后面紧追不舍,但是追到这里的时候那些怪物就不敢过来了,那八口大缸中装满了用鲛人炼制的油,用光照亮鲛人油,鲛人油散发的淡淡香味是辟邪的利器。”黑瞎子说,“不过奇怪的是,我背你到这儿的时候这些灯都亮着在。”   吴邪说:“可能是小哥和倚荷点燃的。”黑瞎子想了想说:“不可能,我对哑巴张这个人十分了解,他做事向来小心,这些大缸太诡异,他是不会点燃的,更不会让倚荷点燃这些灯。”   吴邪惊奇道:“诡异?”黑瞎子指指了大缸说:“你看看缸里有什么就知道了。”   吴邪站起身走到青铜缸旁,发现缸里装的满满的一种有淡淡的香味的透明的淡黄色液体,两个浑身□□的人被泡在缸中,这两个人外貌特征和刚才遇到的水中怪物一模一样,这两个怪物的肚子上各有一个洞,两根灯芯正是从这洞中穿出的。   吴邪惊讶地说:“这是什么?”“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黑瞎子站在一旁说道。   吴邪想了想说:“既然没有我们在没有人点燃这些灯。那就是说这些灯一直亮着,但是这些鲛人油却仍旧是满满一缸。难不成鲛人油是烧不完的油?”黑瞎子摇摇头说:“鲛人油和其他任何一种油一样都有烧完烧尽的一天。”   吴邪说道:“我以前看过一本古籍上面有关于墓穴中长明灯的记载,说的是一个盗墓贼进入一个墓中发现镶嵌在墓道墙壁上的烛台中的蜡烛全部亮着,而这些灯架上的蜡烛全部都只有拇指长的一小截,是怎么能够在这古墓中燃烧几千年的,这个盗墓贼很是好奇,当他离开墓穴时,带走了一根蜡烛,他把这根蜡烛放在家里点燃整整一年这根蜡烛既没有熄灭,而且也没有变短。直到一天他把这根蜡烛带回了父母家,晚上他又点燃这根蜡烛,在睡梦中他们全家都被一场大火烧死了。这个故事我一直都以为是作者的想像,难不成世界上真有不灭的灯。”   “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不灭的长明灯,只是这这些灯大多存在于天界和妖界,神仙爱下凡,妖物爱人间,在人界能有这样的灯也很正常。我以前在墓中也碰到过不灭的长明灯,只是那些灯,不是带有妖气就是带有仙气,全不是凡间的产物。只是这里的这些灯,既没有仙气也没有妖气,是凡间的东西。”黑瞎子说道,“一切关窍应该就在浸泡在鲛人油中的怪物身上。”   “即使油是烧不完的,为什么灯芯也烧不完呢?”吴邪凑近火焰闻了闻,恍然大悟道,“这些灯芯是有一股烧焦的蛋白质的味道,很有可能这些不死怪物的头发做的,我们以前上高中学化学的时候学过人的头发是由蛋白质组成,烧焦之后的气味就是这个。这些怪物不老不死,甚至有可能连他们的头发也永远烧不尽。这些灯芯伸进怪物的肚子里,所以燃烧用的油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不死怪物肚子里的永远也烧不尽的尸油,我以前听说过这样的事。我的老家是在长沙边缘一个叫冒沙井的小村,冒沙井村几乎所有的人都姓吴,民国的时候有一年有一个外姓的人倒插门到一户吴姓人家做上门女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天这个上门女婿用□□把全家老小全部毒死了,族人们抓住了这个外姓人,族里的长老决定把他吊在村子里的一棵千年银杏树下,点天灯。他们把那个外姓人的脑袋打出一个洞,把一根棉线伸进洞中,点上火,用这个人的脑油来点亮这盏灯,最后再用人参汤帮他吊上气,那盏天灯整整亮了三十天。”   “那这么说来,这些鲛人鱼油应该就是用来封印这些怪物,让他们呆着这些缸里乖乖做天灯的。”黑瞎子皱着眉,淡淡地笑着说,“有些时候一些人做出来的事,真是让我无法想象人到底能多残忍。”   八口大缸中的液体泛着淡淡黄色,幽幽的香味在空中弥漫,不知道死了多少鲛人炼制的油才装满了这八口大缸,灯火闪耀,不灭的长明灯只让人觉得唏嘘。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看过关于不灭的长明灯的报道,那个盗墓贼的故事是我编的,有兴趣的同学可以自己百度一下关于长明灯的事情。   至于点天灯,古法的点天灯和我写的不太一样,我是故意这样写的,这个有兴趣的同学也可以百度。   至于那个银杏树下点天灯的故事是我外婆讲的我们老家很早以前发生的一件事,我稍微改了一下。      ☆、巨石大门      走过八口大缸照亮的地方,山洞又恢复了黑暗,山洞壁上出现了很多锈迹斑斑的青铜架想必当初应该是用来放置火把照明的。   吴邪说:“我刚刚仔细看过那八口大缸上面的纹饰,那些大缸应该是秦朝时候的东西。我掉入水中时在水下看见很多已经破损的青铜环还有大量断裂的青铜链,想必当初那些水下的怪物应该是在秦朝时被青铜铁链锁在水下的,只是年代太久再粗的青铜铁链也会被水锈蚀,这些怪物才会逃了出来。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只要斩掉头颅就能杀死这些怪物,为什么他们要大费周章的把这些怪物锁在水下?”   “定是养来看门用的,让那些对里面的宝藏有觊觎之心的人知难而退。我和哑巴张以前就遇到过,不过那些墓主有养虫子的,有养猴子的还有养粽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养这么多怪物。”黑瞎子笑了笑,接着说,“我还以为是一个很平常的藏宝洞,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凶险,我现在真有些后悔带你这个书生来这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哑巴张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吴邪怒道:“你不要把我当娘们,后面的路我不会拖累你的。”黑瞎子突然间开始大笑,他捂着肚子笑得简直直不起腰。吴邪气得火冒三丈,怒道:“黑瞎子你笑什么?!”   黑瞎子扶着山洞壁站起身勉强止住笑,道:“没笑什么,我们接着走吧。”吴邪看了黑瞎子一眼转身走了。   山洞中的水流声越来越大,平静无波的水面泛出无数的水纹,一个巨大的湖泊赫然出现在眼前,湖水清澈见底,原本狭窄的山洞也变得豁然开朗,一座白石桥伫立在湖上。黑瞎子往空中打出一发信号弹,在信号弹闪烁的光亮照亮了这里奇异的美景,在六盘山高耸入云的山峰中,这个山洞的顶端,也高的让人难以置信,巨大的湖泊占满了整个山洞,湖中间矗立着几尊形态各异的神兽石像,白石桥连接着湖泊的两岸,桥上也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信号弹一刹那的光亮熄灭后,山洞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只听得见湖水流动的声音。黑瞎子和吴邪走上白石桥,一个巨大的蚣蝮石像趴在桥头。   走过石桥后一个足有五米高的巨石门出现在眼前,吴邪往石门的顶上看去,一块牌匾悬挂在上面,牌匾上用小篆写着四个字“蓬莱仙境”。黑瞎子笑着说:“真是好笑,这里算什么蓬莱仙境。”   石门前伫立的两个貔貅石像,其中一扇石门下端有一个大洞,那扇石门前的貔貅也少了一个眼睛。显然是有人炸开石门时波及了这个无辜的貔貅。   吴邪说:“这个洞应该不是小哥炸的。要是是小哥炸的我们先前一定能听到响动的。”黑瞎子说:“应该是先前来这里的人炸的。走,我们进去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宝贝。”   从石门下端的的洞中进去便是一个殿堂,殿堂中央摆着三清天尊的神像,只是年久失修,神像上的彩漆早已斑驳不堪。神像前的香案上摆着一个大香炉,还有各式各样的瓷盘,瓷盘里装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想必当年瓷盘中应该是摆满贡品,只是年代久远早已看不出这些贡品原来的模样。   “奇怪,奇怪,这里外面的那些青铜器明显是秦朝的,可是这里竟然摆放着三清像。”吴邪拿起香案上摆放的一个瓷盘,擦净上面的灰尘仔细看了看,这个瓷盘呈淡粉绿色,表面光滑无比,整个瓷盘犹如一泓绿波。吴邪说道:“这可是唐朝皇家专享的秘色瓷,这一件在市面上便价值□□。为什么在一个秦朝人建设的山洞中会有唐朝的东西。”   黑瞎子说:“你听说过墓中墓吗?”吴邪难以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对于墓穴风水我可是也有研究的,在别人的墓中建墓可是风水的大忌,会断子绝孙的!修墓是为了造福子孙后代,怎么会有人建造这样的墓?!”黑瞎子说:“第一次遇到墓中墓时,我也和你一样认为不可能,但是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人做不到的。我和哑巴张以前盗墓时就遇到一个墓中墓,一个明朝的墓建在了一个战国的墓中,后来我们在墓里一块石板上发现了一些字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墓主曾经杀死过一户人家的一家五口,这户人家的小儿子因为当时在外地所以幸免于难,这个小儿子想报仇但是仇人家大业大,他孤掌难鸣。于是他用易容术改变容貌,装扮成街头乞丐,在一个大雪天在仇人家门口乞讨,仇人见他可怜赠饭与他,并收他为奴。他成功潜进仇人家为家奴,并且得到了主人的信任,仇人死后将一切安葬事宜交给了他,他便建了墓中墓,之后不久仇人一家便全部死光,子孙断绝。之后他又潜入墓中自杀,以报答主人的赠饭之恩。”   吴邪说:“你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先是由秦朝人发现的,之后又由唐朝人发现。可是,他们为什么都要把宝藏藏在同一个地方?”“这里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藏宝洞,只是那些盗墓贼认为这里有宝藏所以才说这里是藏宝洞。”黑瞎子冷笑着说,“这里这么多的死尸、怪物,我看是藏尸洞才对!”   黑瞎子突然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喊:“小鬼站住!”吴邪急忙追了上去。黑瞎子和吴邪打着手电筒远远照见一个梳着一个小小发髻身穿道袍的小孩在走廊上飞奔,小孩跑的非常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蓬莱仙境      黑瞎子突然转身一边跑一边大喊:“小鬼站住!”吴邪急忙追了上去。黑瞎子和吴邪打着手电筒远远照见一个梳着一个小小发髻身穿道袍的小孩在走廊上飞奔,小孩跑的非常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吴邪和黑瞎子顺着小孩消失的方向走了过去,看见一圆形拱门,上有一牌匾,牌匾上书“蓬莱仙境”。黑瞎子笑道:“这些人的口气真大。”拱门的门口伫立着一个巨大的假山,遮住了拱门内-的风镜,黑瞎子和吴邪绕过假山进入蓬莱仙境,便见眼前景象豁然开朗,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蓬莱仙境内阳光普照,气候温暖,白烟缭绕,温泉缓缓流淌,玉石拱桥如飞虹一般,奇花异草生长其中,颇有几分神仙秘境的样子。抬头望去,无数巨大的铜镜镶嵌于山洞顶上,阳光便是由铜镜折射于洞内,铜镜的背面皆镶嵌有无数明珠。吴邪不由得啧啧称奇说道:“想不到真有人会人工造出这神仙秘境。”黑瞎子叹道:“我也从未想到过。”吴邪点点头道:“我一直认为古书的描写不过是古人的痴人说梦罢了,想不到真有人实现这个梦。把山挖空,再将山顶凿穿,在山顶凿穿的洞大小需合适以免造成山体坍塌,但是大小合适的洞必然太小,会导致园内奇花异草因阳光照射不足而死,所以就需要在山洞内装上无数巨大的铜镜以用来折射阳光,保证园内所种植的所有树木皆能受到阳光的照射。山顶的洞口造一巨大的石门,石门由机关控制,这样就避免山中阴雨不断时对园中草木的破坏,并且还要能正确控制园内温泉的温度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才好。到了晚上关闭石门,镶嵌于山洞顶上和铜镜之上的明珠便可发出灿若星辰的光亮。洞中明珠的镶嵌方位与天上星宿之位也应全部相同,你看那边还有无数明珠拼成的月亮,并且这明珠拼成的月亮也有机关控制圆缺。这种种机关需巧妙配合,方能保证这生长于山洞之中的奇花异草能够生长良好。”   黑瞎子和吴邪沿着玉石铺成的小路行走见着蓬莱仙境中灵芝仙草,异花神树生长良好,奇香扑鼻。黑瞎子道:“真是奇怪。”吴邪道:“怎么了?”黑瞎子道:“这些奇花异草生来娇弱若是生长在这山洞之中必得人精心照料方能生长,而且这些机关也需人时常控制保养,方能使铜镜的方位正确,但这里早已无人,就有活物也就是那些怪物,为什么这里的仙草能生长得如此茂密,实在是奇怪。”   吴邪忽然看见一个小孩从花草间跑过,吴邪紧追了上去,黑瞎子紧随其后。小孩身穿道袍,头上梳着发髻,手中拿着一个水壶,跑得飞快,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吴邪跑的气喘喘吁吁道:“这……这小鬼跑得真快。”见背后没有人回声,吴邪回头一看,发现黑瞎子已不在身后,吴邪懊恼道:“只顾得跑把黑瞎子跑丢了。”这个蓬莱仙境实在太大,吴邪只好先在园中四处走动看看能不能找到黑瞎子。   因为温泉的缘故,蓬莱仙境中白烟袅袅,其中有一种开着红色花朵的树木,其花朵可以发出红色的光芒极为好看,更有各种扑鼻的香气清醒淡雅,让人不觉沉醉其中。   张起灵从树后走出拉着吴邪的手道:“吴邪,你怎么来了?”发着红色光芒的花朵从树上落下,轻轻地落在张起灵的肩上。吴邪伸出手紧紧地抱住张起灵道:“你不要走了,你不要走了!”张起灵皱着眉,极端痛苦的表情出现在这张原本极少出现情绪的脸上,张起灵道:“我不想你出事,更不想你因我而死。”吴邪一把推开张起灵,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怒道:“张起灵老子是个爷们,从来都不是需要保护的女人,我虽然体力不如你,打架不如你,更不会法术。但是我……我……我爱……爱你,我是个男人,我有男人的尊严,我希望在你发生畏难的时候能够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即使我因此而死,我也是高兴的。”吴邪的眼泪从眼中奔涌,他的头抵在张起灵的肩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张起灵的胳臂,哽咽道:“张起灵你明不明白!”吴邪抬起头,蓄满泪水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张起灵黑色的眸子,吴邪咬牙大声道:“张起灵,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发着红光的花朵从树上落下,铺满了绿色的草地,满地的红光美丽极了,张起灵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吴邪道:“我明白,我明白!”张起灵低下头含住吴邪的嘴唇,温柔地亲吻着吴邪,红色的花朵落在了他们的脚边、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一长段时间吃中药坚持锻炼后身体终于好些,而且工作也稳定了可以来写文了。   ☆、蓬莱仙境   这个蓬莱仙境看起来美轮美奂,实则危险丛生,那些诡异的小道士还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黑瞎子抓抓头发,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焦虑,如果把吴邪弄丢的事让哑巴张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   黑瞎子在蓬莱仙境四处走来走去这里奇花异草丛生,到处都有着缭绕不散的香气,只是黑瞎子早已无心欣赏这里的风景。忽见一人伫立在温泉旁,只是烟雾缭绕难以看清面貌。黑瞎子急忙走了上去,温泉旁边的人听到声音也回过身。   黑瞎子走进一看说道:“倚荷是你啊。”倚荷奇道:“你怎么在这儿?”黑瞎子道:“我和吴邪一起来找哑巴的。”倚荷冷冷道:“他人呢?”黑瞎子道:“刚刚走丢了,我现在正找他。哑巴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倚荷皱眉道:“起灵刚刚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也正在找他呢。”   黑瞎子和倚荷沿着温泉往上游走,希望能够找到失踪的两个人,黑瞎子突然闻到一阵清新的花香,这种花香闻着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黑瞎子停下脚步吸了吸鼻子辨别了一下花香,倚荷问道:“怎么了?”黑瞎子道:“你是花妖,你闻一闻这是什么花香?”   倚荷闭着眼嗅了嗅空中的香气,说道:“这种花的香气,气味特别,闻了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但是我以前从未闻到过此种花香。”   黑瞎子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大叫道:“不好。”倚荷问:“怎么了?”黑瞎子道:“现在来不及和你解释,你赶紧带我去找这棵树,去晚了哑巴张和吴邪就会死在树下了。”   吴邪紧紧地抓着张起灵的手,二人在花瓣下沉沉地睡去。红色的花瓣越落越多渐渐地覆盖住了张起灵和吴邪,远远望去就像是在树下铺上了一个红色的地毯。   一团红色的火球突然从吴邪的胸口中钻出,火球所到之处花瓣全都化为灰烬,张起灵胸口处感到十分的灼热,胸口的麒麟文身浮现了出来,一颗红色的火球从胸口处冲了出来。张起灵忽地坐起,发现四周皆是烧焦的花瓣,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颗火球在空中相遇撞在一起,火势愈甚,一只威风凛凛的踏火麒麟,浴火而生。麒麟绕树而飞,树枝和树干立即燃烧了起来,一棵参天大树瞬间化为枯木。   麒麟在空中飞了三圈,忽然又变成了两团火球,钻入了张起灵和吴邪的体内。   张起灵抱着吴邪坐在巨大的枯木下,黑瞎子和倚荷匆匆赶到,黑瞎子道:“哑巴张想不到你有这本是,这可是上古神树,红线树。”   “这种害人的树早该一把火烧了才好。”张起灵说毕,背起吴邪向前走去。倚荷在一旁问道:“什么是红线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黑瞎子道:“红线树是传说中的一种上古神树,只要两情相悦的人走到这棵树的附近,就会为这棵树的香味和红色的花瓣所迷惑,会不约而同的走到树下,这时红线树就会落下大量的花瓣,散发出迷人的花香,相爱的恋人就会在树下陷入美妙的梦境沉沉睡去,红线树的花瓣会渐渐的将二人覆盖,使人窒息而亡,由人尸为自己的养分。”   倚荷啧啧称奇道:“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奇树。”黑瞎子道:“在上古时期,这棵树不知使多少有情人死于树上,上古大神伏羲,在人间发起了对此树的灭绝活动,凡发现此树,皆要砍树挖根,据说当时挖起了一棵十人合抱才能围住的树,发现此树树根下竟有数十万具人尸。”   张起灵小心翼翼地把吴邪放在地上,撕下衣服的衣角,沾了一点温泉水帮吴邪擦干净脸上的灰尘。张起灵把吴邪抱在怀里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吴邪醒了再往前走。”黑瞎子抱着手,坐在一旁道:“天真同学可是一路从杭州追到这里生怕你跑了,可惜偏偏碰到一个木头一样的哑巴。”张起灵抱着吴邪垂着头默默不语。倚荷坐在张起灵身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蓬莱仙境之小道士      刚至戌时,山顶上的青铜铁门发出巨大的声响,铁门慢慢合拢遮住了山中的细雨,山洞中的明珠发出璀璨的光芒,星辰明月交相辉映。   吴邪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张起灵的怀中,急忙坐起,又想起自己在树下说的话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能把那样的话张口就说出,只是张起灵面上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张起灵说道:“你醒了。”吴邪点点头,尴尬道:“我睡了多久了?” 张起灵说:“四个小时。你再睡会儿,等天亮了就走。”吴邪瞪大眼睛看着张起灵,紧张道:“去哪儿?”张起灵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吴邪,随即明白吴邪误会了自己的话,解释道:“我们一起走,你先睡会儿吧。”吴邪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觉得耳朵发热,心中暗自庆幸还好,现在天色昏暗,张起灵看不见自己的脸色。吴邪道:“我已经睡了一会儿了,还是你休息吧,我来守夜。”张起灵一把抱住吴邪,不容置疑地说道:“好好休息。”   卯时一至,机关运转,巨门开启,铜镜启动,山洞之中明亮如白昼。黑瞎子伸伸赖腰道:“走,我们去找控制机关的人。”吴邪奇道:“这里这么大,该怎么找?”黑瞎子道:“哑巴张知道,他今儿早上一大早就坐那儿闭目凝神肯定是在听声辨别机关控制室的声音。我说的没错吧。”张起灵说:“我在前面带路,吴邪你跟在我后面,倚荷你站吴邪后面,瞎子你押尾。”   蓬莱仙境中巨木丛生,道路交错,即使是听声辨位但若是没有极强的方向感也很难找到机关控制地。张起灵带着众人在林中穿行,忽然眼前出现一座三层阁楼,阁楼依着山洞内部的石壁而建,顶部紧紧地挨着山洞顶,上书“千机楼”三个大字,左右摆着镇宅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门口的草地上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推门而入,发现阁楼的内部是中空的,各种机关交错巨大的绳索、盘轮由山顶垂下。五个梳着齐整的发髻身穿道袍的小道士在各种机关中来回忙着有的在擦拭机关,有的在将油涂抹在机关上,有的在拉扯绳子……   黑瞎子走到一个小道士的身旁,小道士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样,依旧忙着擦拭机关,黑瞎子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小道士的鼻息,惊道:“这个孩子已经死了。”张起灵摸了摸小道士的脖子,发现动脉已经没有搏动了,“这些孩子恐怕已经死了很久了。”   张起灵拿出五张黄符轻轻挥一挥手,五张黄符腾空而飞,贴在了五个小道士的头上,张起灵默念咒语,道:“动!”五个小道士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走至张起灵的身前,张起灵道:“定!”五个小道士整齐地站成一排,面无表情地呆呆站着。   倚荷摸了摸一个小道士的脸叹道:“这些孩子长得都好可爱,只可惜变成了这里的行尸走肉,只要无人解救他们,他们的灵魂要永远拘禁于这具肉体之中了。起灵帮他们超渡吧。”   张起灵将一朵莲花唤出,把中指指尖血滴于莲花之上,默念咒语,莲花慢慢由他的掌心腾空而起发出华光,五个小道士倒在地上,魂魄从他们的躯体中飘了出来。   五个小道士齐齐用左手抱住右手行礼道:“多谢将军救我们入轮回。”黑瞎子奇道:“你们为什么要叫哑巴张将军?”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小道士道:“他是我们大唐的将军张起灵啊。”黑瞎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感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身世。”吴邪道:“想不到小哥竟然是唐朝的人。”一个小道士指着吴邪惊奇道:“你活了!真的活过来了!”年纪稍大的小道士道:“五弟不要大惊小怪。”五弟指着吴邪道:“他……他……他是吴邪将军。”其他三个小道士听到五弟的话,看向吴邪异口同声道:“竟是他!”年纪稍大的道士无奈道:“二弟、三弟、四弟,你们怎么现在才看出来。”   吴邪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年纪稍大的小道士道:“您不记得了吗?您是吴将军啊。”吴邪惊道:“什么?!”年纪稍大的小道士道:“看来重生对您的记忆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您和我们的师傅长青道长一起为皇上炼制丹药,丹药炼成之后,皇上让你为他试药,你服下丹药后就死了,张将军还为此事率兵攻打长安,最后却下落不明。师傅说你的尸身长久不腐必有蹊跷,便向皇帝请求将你的尸体运到蓬莱仙境中。先前您的尸身忽然变为婴儿,后来一个叫吴三省的人闯进仙境中将你抱走,我们还一直以为您变成的婴儿与我们一样不老不死,只为行尸走肉,想不到您竟然长大了。”   信息量太大,吴邪一时难以接受,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不是自己父母的亲生孩子,竟然是三叔从古墓中抱出的婴儿。张起灵拉住吴邪的手道:“吴邪。”吴邪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放心小哥我没事。”张起灵看着吴邪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的身份是不会改变的。”吴邪明白张起灵说的话是对的,心中虽还是有些不安,但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我知道,谢谢你,小哥。”   黑瞎子道:“你们的师傅现在在什么地方?是死了吗?”年纪稍大的小道士咬了下唇,艰难道:“师傅他老人家,现在还在洞中只是,早已变成疯狂的怪物。他会攻击一切进入这洞中的活物。先前和吴三省一起进到洞中的人中,只有两个人活着出去了。”黑瞎子道:“那你们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小道士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不愿讲出。倚荷道:“小道士,我问你,你知道玉晶在什么地方吗?”小道士道:“不知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东西。”倚荷失望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法器玉晶的。”   吴邪道:“你们知道我的棺木在什么地方吗?”小道士道:“就在炼丹室内。”吴邪道:“该怎么走?”小道士看着其他四个道士,四个小道士一起摇摇头,小道士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黑瞎子道:“难道你就不怕因为你不告诉我们炼丹室在哪里,我们让你们魂飞魄散吗?”小道士道:“师傅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们不能做这样的事。”张起灵默念咒语,莲花发出华光,五个小道士从空中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抽风了,我倒腾了半天   ☆、育婴堂   吴邪打开先前捡到的日记本,翻看了一下,发下日记本在写完1977年1月2日,那一页之后就没有再写了,往后翻了三页全是空白,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婴儿”。黑瞎子说道:“有什么线索吗?”吴邪道:“什么也没有?只在最后一页写着婴儿两个字。看来这里实在太过凶险,日记本的主人进到这里之后就没有时间拿出本子写日记了。可是这个婴儿是什么意思……”张起灵打断道:“不要多想了,我们去炼丹房看看吧。”   张起灵跃上千机阁的屋顶站在房顶上向下看,看见了建在竹林中的一处房子。张起灵从屋顶轻轻跃下道:“在正东方,我们走吧。”   阳光穿过竹林洒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路边生长着各色不同的野花,十分清幽美丽。走了一小段路之后,一个古香古色的房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房子的匾额上写“神仙府”三个大字。倚荷叹道:“我修炼已达千载也未修成仙,区区一个炼丹的道士也敢讲这里是什么神仙府。”黑瞎子一改先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严肃道:“这里机关重重,怪物众多,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推开大门,走进院子,堂屋还有偏殿皆是唐朝时的修建风格,四处皆被小道士打扫地干干净净。倚荷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张起灵摇摇头道:“没有。”黑瞎子道:“我也没有听见。”吴邪道:“好似是婴儿的哭声。”黑瞎子道:“是不是你们听岔了,这里听力最好的是我和哑巴,我们都没有听到的声音,你们怎么会听到。”倚荷仔细听了听,皱眉道:“这会儿又没声音了,可能是我听错了。”吴邪坚定道:“不,不对,我听见了,现在声音清楚得很了,是婴儿的哭声。”   吴邪带着众人穿过堂屋,走过长长的走廊,转过花园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上写着“育婴堂”三个字,婴儿的哭声就是从这育婴堂内传来。张起灵一把把吴邪拉到自己身后道:“吴邪站我身后。”吴邪红着脸乖乖地站在张起灵身后,黑瞎子站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捂住眼睛。   张起灵推开育婴堂的大门,看见堂内齐整地摆放着就九口棺材,婴儿的哭声就是从这九口棺材内传出来的。张起灵推开一个棺材,棺木内有累累白骨,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婴儿在棺木内哭泣着爬来爬去,婴儿见棺木被人打开,抬起胳臂使劲往棺材外爬去,但是由于胳臂太短,怎么也爬不上棺材。   张起灵一把掐住婴儿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婴儿的脸涨得通红,嘴里开始冒出淡淡的绿烟,张起灵立即把婴儿甩开,婴儿在空中敏捷地调整了姿势准确地落在了一个棺木上,身体瞬间变成绿色,长出尖爪利牙,嘴里发出尖锐的哭声,与此同时,入口处有一石门迅速降落堵住了出口,其他八口棺木全部被掀开,八个通体发绿,尖爪利牙的婴儿从棺木中爬了出来。   张起灵跳至一座棺木斩断了一个婴儿的手臂,婴儿发出凄厉的哭声,伤口处冒出浓烈的绿烟。张起灵迅速退开,但还是吸入了部分烟雾,顿时觉得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黑瞎子见状急忙跳上棺木一脚把婴儿踢开扶住张起灵,婴儿在地上哭了起来,一只手臂从断裂处长了出来。吴邪见状也不敢和这些婴儿硬碰硬,只好四处躲避婴儿的攻击。倚荷默念法诀,幻化出藤蔓将一个婴儿困在其中,谁知婴儿被困入藤蔓中之后便开始嚎啕大哭,大量的绿色毒烟开始从婴儿的七窍中散出。黑瞎子屏住呼吸背着张起灵,躲避着婴儿的攻击。屋内绿烟弥漫再不想办法出去,就麻烦了。   吴邪一只手拿着衣服捂住口鼻,躲避着怪婴的攻击,怪婴的攻击实在太过迅速,尖锐的利爪划破了吴邪的胳臂。吴邪靠坐在石壁上,捂着伤口,看着慢慢向靠近的怪婴,心道,说不定我们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暗室   吴邪看向趴在黑瞎子背上奄奄一息的小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小哥在总会觉得很有安全感,因为他总是冲在前面,而且一直所向披靡,可是现在他受伤趴下了。吴邪站起身一脚狠狠地把怪婴踢开,怪婴撞在了一个浮雕上,浮雕上雕刻的是一张八卦图,吴邪看着八卦图有无数的画面从脑中一闪而过,但是什么也抓不住,鬼使神差一般,吴邪伸出右手紧紧地按在太极图上向右转了两圈,又向左转了三圈,雕刻着八卦图的墙打开了,吴邪大喊一声:“快进来!”   黑瞎子和倚荷立即解决了身边的怪婴跑了进去,怪婴在浮雕前聚拢了起来,但是没有一只怪婴敢进来,连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绿烟也无法飘进这里。   吴邪说:“黑瞎子,快点把小哥放下来,我看看他的伤怎么样了?”张起灵的面色发青,嘴唇泛着紫,气息微弱,倚荷焦急道:“这可怎么办?”黑瞎子一手扶着张起灵的后背另一只手将调动的灵气输入张起灵的体内,当灵气进入张起灵体内时,凝涩阻滞难以前行,黑瞎子忙了半天额头上冒出一头的汗珠,也无法将自身的灵气输入张起灵的体内,只好将灵气收归丹田。   吴邪问道:“怎么样了?”黑瞎子摇摇头道:“这毒太霸道了,我的灵气完全输不进去。”倚荷哭着推开黑瞎子,说道:“我来给起灵逼毒!”黑瞎子一把拉住她道:“我的修为比你高,你这样只不过是白费力气!”倚荷一把张起灵抱在怀里,一手将灵气往张起灵的体内输注,她大哭道:“我不要起灵死,我要试试。”吴邪摸着张起灵青紫的脸,心痛如绞,他从未想过张起灵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还以为自己会比小哥先走一步,毕竟自己只是凡人之体又被怪婴划伤了胳臂中了毒。吴邪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发现伤口早已不是被划伤之时的青色,已经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而自己这么长时间也未感觉到任何不适。吴邪抽出匕首划破手腕,黑瞎子一把拽住吴邪的手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要做什么?!”吴邪指着被怪婴划伤的伤口说道:“你看这个伤口是被怪婴划伤的,我刚被划伤时伤口是青涩的,但是我到现在都没事,伤口也变成了正常的红色,我喂我的血给小哥看看有没有用。”倚荷哭泣道:“好,你快试试。”   吴邪使劲吸吮手腕流出的血,将血含在嘴里口对口喂给张起灵,喂了两口之后发现张起灵的面色恢复了红润,不再是青紫色,吴邪发现有用,马上又连续吸血喂给张起灵。不一会儿张起灵就醒了过来,吴邪把流着血的手腕放在张起灵的唇下高兴道:“小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喝两口?”张起灵一把捏住吴邪的手臂阻断血液流动,拿出纱布帮吴邪包扎。吴邪看张起灵眉头紧锁,神情紧张,安慰道:“小哥我没事的。”   张起灵紧紧抱住吴邪,把头埋在吴邪的肩上,吴邪道:“小哥,你怎么了。”张起灵在吴邪耳边轻声道:“不要讲话,让我抱一会儿。”吴邪愣了一下,随即伸出双手搂住张起灵。   这间暗室并不大,墙上刻满了符咒,应该就是这些符咒阻挡了那些怪婴。暗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棺木,棺木的盖子早已被人打开,棺木中只留下了一套布衣,虽然年代久远,但却一点也没有朽坏。吴邪看着这身布衣觉得十分熟悉,不由得伸出手拿起布衣,一块破布从布衣中掉落了下俩,布上写满了红色的符咒。吴邪看到红色的符咒立时觉得天旋地转,张起灵一把抱住吴邪道:“吴邪,你怎么了?”吴邪紧紧抓住写满符咒的布艰难道:“不……不……”话还未讲完人就晕了过去,张起灵一把扯下吴邪手中的破布,忽然觉得头痛欲裂,他立即调动真气来对抗但是毫无用处,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黑瞎子和倚荷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吴邪和张起灵在短短几秒的时间两个人竟然相继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世今生   倚荷抱着张起灵哭道:“该怎么办?!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瞎子伸出手去拿张起灵手中握着的符咒,倚荷急忙拦住他道:“不要拿,刚刚……”黑瞎子道:“我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应该是一张轮回符。”倚荷道:“什么是轮回符?”黑瞎子道:“这种符咒是用来唤起人前世记忆的,只有与符咒主人颇有渊源的人才会因为接触到符咒而晕倒,不用急等一会儿他们就会醒过来。”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吴邪醒了过来,黑瞎子道:“你醒了?想起什么了吗?”吴邪点了点头,站起身背起还未清醒的张起灵道:“我们从这里出去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了。”倚荷道:“那也要等起灵醒了再说,这里危险重重,起灵还未醒我们这样出去很危险的。”吴邪道:“没有关系,我以前修建这里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一条逃生通道,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吴邪打开暗室的密道,带着众人从密道中穿了出去,外面是一片竹林,竹林的尽头是一间石室,石室中不时有声响传出。吴邪道:“这里就是炼丹房了,密道就在这里面,不过现在看来,这房内有我的老朋友在。”   吴邪把张起灵放在一边,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朝石室内扔去,石室中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穿着道袍须发皆白的道士从室内走了出来,他见到吴邪拱手行礼道:“吴将军,多年不见,贫道有礼了。”吴邪还礼道:“想不到李道长依旧是精神矍铄呀。”李道长道:“当初一位叫吴三省的施主,想从这里出去,我把还是婴儿的你交予他,希望他能尽心竭力抚养你长大。他把你带走后我又担心他会不会食言,心中一直忐忑,现在看来是贫道多虑了。”吴邪道:“三叔一直将我当亲侄子在对待。”   李道长叹道:“当初贫道一心只为炼制长生不死的丹药,找到这一处徐福留下的炼丹之地开始炼制丹药,从未想过,会因此害得如此多的人死去,连我的几个徒儿也因此变成不死的怪物,永远也难入轮回,我发誓此生永远留在此地,以忏悔我的罪孽。”   吴邪道:“你的几个徒弟已赴轮回了,你无须担心。”李道长道:“是……”吴邪道:“是张将军送他们走的。”李道长道:“我害张将军不轻,他却救了我几个徒儿,老朽实在是感激不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贫道送你们出去吧。”   李道长带着众人进了石室,石室里到处都摆满了书籍,墙角处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李道长推开一处书架,一个幽深的密道出现在众人眼前,吴邪背了张起灵走了进去在前方带路。吴邪道:“后会有期。”李道长摸着胡子,摇摇头道:“还是不要再见为好。”   密道很长,里面一点光线也无,倚荷道:“这个李道长还活着,这就是说你们的长生不死药炼成了。”吴邪道:“不可能,那个药方是李道长有一次出海时误入蓬莱仙岛时偷出来的,只是偷时太过紧张,偷完药方出了仙岛才发现药方是残缺的,再入仙岛已无可能所以皇帝就在此处建一蓬莱仙境用来炼制仙丹,我当时就是负责监督和运送死刑犯来试药的,只是后来牢中的死刑犯已用完,但是炼药仍不见起色,我禀明皇上希望能停止炼药但是皇帝当时已不听劝,还命我抓百姓前来试药,并以吴家上下百口性命威胁与我,我誓死不从皇帝就赐我了一粒仙丹,仙丹没有那么容易炼成,我吃的仙丹和先前我们所见到的怪婴服用的同一种药物,只是不知为何我没有变成怪物,反而变成了正常的人类婴儿。”   黑瞎子道:“这还不简单吗,因为你体内有一半的麒麟内丹,哑巴张定是将内丹放入了你的体内,正是因为有麒麟内丹的保护所以你才能不死,反而返老还童。”   忽而石室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大的呼啸声,强有力的撞击声不时从远方传来,倚荷道:“这是什么声音?”张起灵道:“怪物苏醒了。”吴邪把张起灵放了下来,说道:“你说的是李道长吗?”张起灵仔细听辨了一下远处的声响,忽地他拉起吴邪转身就跑,大声道:“快跑。”黑瞎子和倚荷急忙跟着跑了起来。   撞击声越来越响,仔细听来倒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跑步时发出的声响,黑瞎子扭头一看,原来是刚刚的那个李道长,只是他早已没有先前那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此时的李道长长着尖牙利爪眼睛也变成赤红色,奔跑时竟是用双腿着地的跳跃式奔跑,每一次着地巨大的声响都在密道内回响,黑瞎子道:“还从未见过这种怪物。”   眼见着怪物就要追上,倚荷祭出藤蔓,希望能延缓怪物的行动,藤蔓接触到怪物身体时,就在一瞬间怪物伸出利爪瞬时将藤蔓撕碎。这些藤蔓不仅没有使得怪物的行动减慢,反而激怒了怪物,使得他跑得更快,黑瞎子抽出匕首砍向怪物,连续两次出手全被怪物躲过了。黑瞎子大吃一惊,怪物反手一抓爪伤了黑瞎子的胳臂。张起灵从空中跃起,一脚踢向怪物的脑袋,抓起倒在地上的黑瞎子往前狂奔。   怪物倒在地上大声尖叫,密道深处发出了更多的响动,吴邪大叫道:“大家快跑,他把那些小怪物全都喊来了。”婴儿的哭泣声在密道内回荡,怪物的追击一刻也不停歇,张起灵和黑瞎子身上都挂了彩,但是怪物身上的伤口全都迅速愈合了。   眼见怪婴不断逼近,李道长又不停地攻击,张起灵急忙默念咒语,调动灵气,胸口的麒麟文身腾空而出,化为火球在空中围着怪物旋转,减缓了怪物行进的速度,婴儿的惨叫声、怪物尖锐的叫声不时从身后传来,怪婴被燃烧时,身上竟然散发出浓烈的绿烟。众人竭尽全力才跑出了密道,火球从密道冲了出来,化为文身老老实实地趴伏在张起灵的胸口上。   倚荷喘着气道:“那怪物会追出来吗?”吴邪躺在草地上大喘气道:“不……不会的,李道长说要一生囚困于此,即使化为怪物失去理智,这个誓言也是起作用的。”   吴邪扭过头看向坐在一旁休息的张起灵道:“小哥你怎么样?”张起灵淡淡道:“没事。”吴邪拉着张起灵的手说道:“他们说你为了我起兵造反最后下落不明,我……”张起灵道:“下落不明,不是因为起兵造反失败,只是因为天罚的时间到了,我失去的记忆,吴邪你不必因此内疚,为你做什么事,我都是愿意的。”   太阳从山的那一边缓缓升起,光辉洒满了大地,新的一天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